諾安臉色猝變,蒼白且纖弱。
藍勳滿臉陰騭地逼視著穆蓉兒,“真的沒有解藥嗎?”
“應該有吧!解藥不就在喀爾穆嗎?”她顫著聲回答,幾乎被藍勳那僨懣的氣焰所灼傷。
“你的意思是也要諾安和你爹一樣,一年跑一趟喀爾穆?”這種長途跋涉之苦,對諾安來說,簡直就是殘忍的虐待。
看來穆天行的心理已不正常,非把別人搞得跟他一樣才罷休。
“藍勳你別急,一切情況都還不明瞭,暫時別庸人自擾,天色已暗,先找個地方歇會兒吧!”凌澈搭上他的肩,提議道。
“也好。”藍勳看了看天色,推動著竹輪椅繼績向前走。
諾安回眸對他一笑,單手擱在他的手背上,“別愁眉苦臉的,我不怕,就算真的無藥可醫,我也有你陪我。”
“放心,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
藍勳親暱地揉揉她的小腦袋,只有在面對她時,他才能笑得自然。
到達最近的一家客棧時,已近亥時,這時店小二正要關上店門,卻被藍勳給攔了下來。“小二哥,等一等。”
“你們要打尖還是住店?我們正要打烊。”小二揉了揉眼,好似等打烊這刻已等了許久似的。
“住店。”藍勳客氣的回答,“還有房間嗎?”
“你們幾個人呀?”店小二望了望他們。
“兩男兩女。”
“不,是兩男一女。”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其中還夾帶著騰騰怒氣。藍勳一行人全回過頭,大夥眼神中除了震驚更有著意外。
“哥……”諾安先發出了呼喚聲。
項楚雲向前跨了幾步來到諾安面前,俯下身看她,“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答應翩翩把你帶去櫻花鄔。”
怒意勃發的眼直視著藍勳,他今天會趕來這裡,泰半也是衝著櫻木藍勳來的!這個男人是怎麼照顧他妹妹的?虧他當初還對他滿心的信任。
“你別這麼說,這些全純屬意外。”她低著頭不敢瞧楚雲那雙犀利的眼,不過她還是想不通楚雲怎會趕來找他們,“哥,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該感謝凌澈捎給我的快信,否則,我怎麼短道你在這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看了眼凌澈,點頭示意。
“大哥,你……”藍勳滿是不諒解的口吻。
“你別怨我,我想諾安好歹也是位郡主,更是楚王爺的妹妹,在我們櫻花鄔發生這樣的事,若再隱瞞就太不近情理了。”凌澈好言解釋。
藍勳啐了聲,無言以對。“你怪我吧!是我沒照顧好諾安。”他轉向項楚雲挺身說道。
“算你還有種,沒有躲在諾安身後不敢吭聲。”項楚雲冷笑著,那抹神情彷若巴不得將藍勳挫骨揚灰!
“項楚雲,別以為你身為王爺就能目中無人,就算我有虧欠,物件也是諾安,還輪不到你在這裡頤指氣使。”
藍勳被他火辣的字眼撩起滿腔的怒焰,怒瞪著項楚雲的視線就快著了火!
“原來你就是以這種蠻橫的態度對待我妹妹的,難怪她會平白無故傷了一條腿。”血液大量衝上了項楚雲的腦門,促使他的臉色變得潮紅。
就在一觸即發的這一秒,諾安急著開了口,“哥、勳哥,你們別再為我的事爭吵好嗎?如果我現在這個樣子讓你們看了難過,那我離開好了。”
她淚眼婆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追求愛情的過程會是這般坎坷,親情、愛情,她該如何抉擇?她真的不希望看見他倆反目成仇的樣子。
如果真要做抉擇,她選擇自己離去。
“對,你離開他,跟哥回去,我就算散盡家產,也要醫好你。”項楚雲搶過輪椅推把,打算帶她回吉林。
“我不答應!你知不知道諾安的腳傷得去青海才有一線希望,你這麼做會害了她!”藍勳使出一個迴旋側踢,搶下諾安。
“我不相信,我可以向聖上延請御醫至府中為諾安診治,天下何其大,難道非得到青海那蠻荒之地才行嗎?”項楚雲刷下了臉,冷淡不夾溫度的說著。
“項楚雲──”
“藍勳,別說了。”凌澈看情況似乎越來越火爆,他這個大哥再不上前打個圓場,恐怕會鬧翻天。況且,瞧杵在門口的店小二一臉怨氣,如果再不決定是否住宿,今晚八成得睡破廟了。“項王爺,容我說句話,現在天色已晚,諾安因趕路也累了一天,不如先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共商對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