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爺爺一會兒就回來。我說，這湯在醫院我已經喝了好幾碗了，你就別再給我盛了啊。”
看睿程確實沒什麼大礙，小五才放回手中的勺子，摟著他的手臂依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哥，那個，於柯死了，你知道不？”
“嗯？死了？什麼時候？”睿程一驚，然後笑了：“死得好，不過也太便宜她了！”
“據說是被黑社會虐殺了，你真不知道？”看他驚訝的神情不像有假，小五迷糊：“和你跟大哥……沒有關係？”
“臭丫頭，想什麼呢啊！”睿程哭笑不得。“大哥那邊我不知道，反正跟我沒關係。在你心裡，我們是那麼草菅人命的？”
第 110 章
開著橘黃的床頭燈，一瞬不瞬的望著米白的天花板上簡單的吊燈，小五失眠了。沒有她熟悉的味道和體溫，沒有讓她無限安心的一懷抱，只要一閉上眼睛，她彷彿就看到當初掙扎著死在她眼前的那個男人和想象中面目全非滿身鮮血的於柯。睿程說他對於柯的事一點也不知情，她信；但大哥那裡呢，真的是大哥聽了她的話，做了那些安排？
心緒不寧的小五乾脆起身捧來自己的法典開讀，明天，明天她一定去找大哥把事情問清楚。
長夜漫漫有書為伴也不是太難熬，東方的天際上已泛起朦朧的白光。小五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伸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從櫃子中抄起一條薄毛毯裹在身上，拉開摺疊門走到陽臺去透氣。
門還沒關上，小五就聽見一聲低低的汽車鳴笛。
“咦？”小五驚訝，他們大院可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這大清早的是誰在這裡按喇叭？
小五尋聲看去，她家的圍牆外的樹影裡隱隱約約的停了一部黑色的車子，似乎是……
車門開啟，身長玉立的青年迎著新生的日頭淺淡的紅暈挺拔的站在那裡，微仰著頭，唇角處含著一抹清雅的笑意，一雙黑瞳璀璨如天邊的星辰。
“柚子！”小五楞楞的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滿心喜悅與激動的叫著他的名字，刷的轉身跑下樓去，也不管被她隨手拋在了地上的毯子。只是半個多月沒有見面，她竟是如此想念他，好像隔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雪白寬鬆的棉質單睡衣，絨絨的棉拖鞋，害怕開啟這道沉重的精鐵大門的聲音會吵到爺爺和媽媽，小五也不嫌髒，三兩下翻爬了過去一頭扎進韓佑的懷抱裡。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多睡會兒？”韓佑連忙脫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擁著她坐進溫暖的車廂裡。
“我睡不著……”小五摟住韓佑的脖子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清新味道，可憐巴巴用微涼的面頰在他的頸窩中蹭來蹭去。“對了，你怎麼在這兒，昨天晚上還……不對，你又是連夜趕回來的？”突然到來的巨大欣悅過後，她才想到問題的關鍵，一下子在他腿上坐直，雙手捧著他的臉嚴肅的皺起眉。
“我很擔心你。”韓佑拉下小五的手重新把她按在自己懷裡，半響才輕輕的開口。昨天的電話裡他能聽出來她的情緒很不對勁，應該不只是小四父親的原因，於是他回來了，他想陪在她身邊。“昨天你是怎麼了？”
“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被人關心被人惦念被人眼珠兒一樣珍愛……小五紅了紅眼眶。
聞言，韓佑扣起指頭在她頭上敲了一記：“和我說什麼對不起，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願意！到底怎麼回事？”
“唔，我錯了。”小五縮了縮頭，從善如流的應著。“其實……也沒什麼。”
和韓佑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小五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對他說自己的愁悶的事，關於大哥的擔憂。然後她說：“你說，會不會是大哥聽了我的話去做了什麼手腳？那兇殺案會不會和他扯上關係？還有，聽說部隊裡的戰士第一次殺人以後都會有很大的壓力要去找軍醫做心理干預，你說大哥他？”
韓佑有些無奈了，這是不是就叫做關心則亂？她家大哥——那個陰險狡詐手段強硬的男人怎麼可能親自動手操持這麼點事兒，以他的性格，絕對只會煽風點火借刀殺人。而且，如果真的是他親自出馬，他會給別人留下線索？就算有什麼，他的家世也足夠庇護他，老爺子是吃素的？一向聰明冷靜的小五怎麼連這些都想不通？“你呀，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你大哥他有參與？”原來就為了這點事——放開了繃了一夜的神經，韓佑低頭吻了吻小五的鬢角，嗯，真香，久違了。
“我，”小五噘起了嘴。“從他的態度嘛，一看他就是有事沒告訴我，總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