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上陡生變數,竟然成了殺人的法場。
見到殺招紛紛而至,白無常提酒縱身,向後就逃。
一條鐵鏈橫空出世,捲起狂風暴雪,將所有的妖法卷在其中,再散向四周,打碎了百桌宴,屠平了整座禮堂。
殘雪深處,黑無常負手而立,眉目凝霜,聲音似冰:“是誰親眼所見,我屠妖族?”
黑無常,敢做不敢認嗎!
別人怕你,老子不怕你!
把命還給我們!
沒有妖回答黑無常的問題,縱然見到了他手段通天,妖眾沒有絲毫畏懼,招打連環,一招更勝一招兇猛,招招都是殺人手,直取黑無常的周身要害。
不由分說,就想殺人?
如此痛快,小爺陪你!
黑無常冷笑,等著這些招式來到近前。
眼見著黑無常散出殺氣,白無常暗叫一聲不好,小爺若是出手屠妖,這件事就再也講不清楚了。
白無常橫甩酒壺,酒注好似數百支利箭,射向黑無常與眾妖之間的地方。
再助一些鬼火造勢,這數百支鬼火箭,一時間吸引妖眾的法術,巧妙化解了眼前危情。
見到鬼火,黑無常怒目回視白無常。
“你閃遠一點!”
不知死活的妖眾們,一招不成,後招又至。
黑無常的鐵鏈終於出手,白無常心裡悽哀,恐怕地府無常註定要揹負屠妖的罪名了。
霹靂一聲震天響,鐵鏈擊碎了一面銅鏡,碎片如飄雪紛飛,頓時席捲漫天。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半空中,突然飄下祥和之音,血衣菩提到了。
他是一方妖祖,卻是朗朗少年,眉目清秀,半披霞紅僧衣,足下皂襪素鞋。
好一個英俊的少年郎,好一個清爽的小和尚。
血衣菩提對渾身是傷血的妖眾施了一個佛禮,口唸彌陀:“今日眾位仙人,來我西南妖界,小僧未能遠迎,萬望眾仙恕罪。”
“黑君好手段!”
血衣菩提的客套聲未落,他身後閃出一個女子,眉目冷笑,談說黑無常:“你方才打碎的銅鏡,是我修煉數千年的法器,沒想到在你的鐵鏈一擊下,竟然飄揚做塵。”
女子素裙,衣裝簡樸。
再簡單的衣衫,也不能遮掩她如春花般的美麗。
她看著黑無常,眼神中趣味十足,紅唇輕笑:“這一鏈帶著陰煞寒氣,要是打到人身上,不被你打死,也要被鐵鏈凍僵了。”
她在笑談時,眾妖殺意不能平,血衣菩提走到中央之地,先對黑白無常施了一個佛禮,再轉頭談說眾妖:“諸位仙人,皆有怒氣難平,可否為小僧解惑,為何要與黑白君大動干戈?”
“血衣菩提!”
眾妖裡一位壯漢閃出身形,他臉上貫穿一道新傷,從右眉頭劃到左唇角,讓本來就猙獰的面目,看起來更加恐怖。
他直呼血衣菩提的法號,不掩飾眉目中的怒火,雷音嘶吼:“我是西北妖祖駕下劈山先鋒,萬夫莫當,與我兄弟破水先鋒共率領西北妖族八十八人,來觀禮你退位讓賢,卻遭到地府黑白無常的截殺,兄弟們盡數被他們殺死,唯有我一人活命!”
話到此處,萬夫莫當仰天泣血,怒吼一聲,直問血衣菩提:“你既然敢站出來,就說一句公道話,黑白無常該不該殺!”
在他的逼問下,血衣菩提凝起眉目深思,嘴中自語喃喃:“地府與妖界,素來是兄弟相交,怎會突然自相殘殺?莫非有小人作梗陷害?”
自語過後,血衣菩提突然冷問萬夫莫當:“黑白無常是在哪天截殺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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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三天
西南妖界更迭妖祖,本來應該是歡天喜地的場面,現在卻一塌糊塗。
觀禮大堂被毀,酒菜散落一地,躺著幾百具屍體,有一些受傷的人。
冰天雪地間,有不可言喻的悽慘與憤怒。
這一切,都因為黑白無常截殺妖族引起。
血衣菩提並不相信這件事,所以他聽了萬夫莫當的話,問他黑白無常是在何日動的手?
“三天前。”
萬夫莫當咬牙切齒,說出答案。
血衣菩提雙目放光,緊緊逼問:“是你親眼見到黑白無常動手的嗎?”
“正是我親眼所見!”萬夫莫當,挺起胸膛:“我們行在半途中,他們跳出來就殺人,這筆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