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寒風起。
像刀子一樣,割向白無常的咽喉。
嬌喝如索命的咒怨:“白無常,你留下命來!”
醉酒的人反應遲鈍,什麼事都慢半拍。
當聽到咒怨時,想躲已經斷然不及。
他依然醉笑,等著冷風切入咽喉。
風消冰散,安然無恙。
如此凌厲的出手,竟不能奈他何,只因為一聲索鏈響。
抬頭看,黑無常坐在樹梢,隨風飄搖。
他望月時的雙眼,分外明亮,也唯有在望月時,他的眼神,不像冰泉一般寒冷。
也許白無常不閃不躲,是早就算清楚了這一節,有小爺在側,誰能傷我?
使勁揉揉眼睛,看清眼前數人。
鏡花水月首當其衝,明眸含怒,齒間陰寒:“白無常,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證據?
只看到一群妖怪,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哪看到什麼證據?
面對質疑,白無常信心十足,揚眉笑語:“你有你的證據,我有我的證人。”
擦去唇邊酒濃,晃了兩晃,繼續醉語:“有一個百態觀的小道士,法號探雲天神,他可以為我作證,在殺人時,我不在現場。”
話音憑落,飄渺蜃樓仰天狂笑,似乎白無常在講全天下最大的笑話。
笑過後,聲爆如雷,一聲喝問:“你說的天神是他嗎?”
回手一指,眾人閃開,白無常看到地上躺著一灘東西。
這灘東西,不像是人,卻蓋著人的衣服。
那是一件道袍,已經破爛,雖然沾滿腐肉鮮血,但仍能看出,它的確是一件道袍。
而且,是看起來有幾分熟悉的道袍,是探雲天神的道袍。
真是可笑,接連死了三個人,唯一有人能提供證據這一次,證人卻死了。
他的死相難看,白無常不忍心走近細觀,也並不去檢驗他到底是不是探雲天神。
人已仙去,何必打擾?
白無常對著像爛泥一樣的屍首,深施一個告別禮,轉頭滿臉苦笑:“我不能再留在西南妖界了,我打算告辭了。”
“想走?你來看!”飄渺蜃樓一聲震天怒吼,伸出蒲扇大手,握成拳頭,嘴中狂笑:“你能捱過老子三拳,老子就放你走!”
有兩隻粗大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