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現身,嚇了老婦人一大跳,她跑了那麼長時間的路,這後生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來了?
任老婦人怎麼抽打,黃牛就是執意啃糧,只氣得老婦人罵聲連連,直到白袍漢子走近。
拍了拍牛脖子,白袍漢子提起一隻牛耳,笑對它說:“這輩子做牛如果偷慣了,下輩子投胎做老鼠。”
兩聲哞叫,黃牛好像聽懂了白袍漢子的笑言,不再偷糧。
再一拍牛屁股,白袍漢子領著黃牛率先向前走,好像一個主人在領著自己忠誠的狗。
見黃牛任白袍漢子擺佈,老婦人更是心氣:“這個記吃不記打的畜生,見到了有錢的老爺,比見到我都親。”
罵過兩聲,老婦人繼續前行,少年跟在一旁。
看著黃牛乖巧的背影,少年心裡暗歎:只是這個老婦人沒見識而已,估計這頭黃牛的前生,是曾經被懶酒鬼拘過的魂魄,今世輪迴為牛。披著畜生衣,記著前生事,再見到白無常君,沒被嚇破膽,已經算它運氣了,它哪還敢不聽話?
再行一段崎嶇路,終於見到一片李子樹。
枝杈間依稀可見一些弱小的幼李,估計只要成形的,都被老婦人摘下來變賣了。
李子樹後有幾間茅屋,被鬆散的籬笆牆圍著。
“到了,到了。”
老婦人快走幾步,推開籬笆門,慚愧的回頭對白袍漢子說:“鄉下地方,沒什麼人,也不需要鎖。”
邁步院中,裡面空空無長物,連唯一的牛棚也有些七零八落。
黑白二君已經心知肚明,不是因為沒人才不需要鎖,是這院子裡實在沒有值得偷的東西。
將黃牛牽到牛棚下,白無常笑對老婦人說:“難怪老牛要出去偷糧吃,恐怕實在是餓的起賊心了。”
老臉微紅,老婦人低頭一笑,嘴裡忙說:“老爺稍等,我去搬凳子。”
老婦人的步態一急,嬰兒拉不住黑無常的手指頭,頓時就哭。
走上前幾步,白無常輕聲勸老婦人:“我見你這兒子漂亮,讓我抱一會兒,行嗎?”
低頭想了想,人家這麼有錢,用金子隨意送人,怎會搶一個窮人家的孩子?
雖然有點不情願,老婦人還是將嬰兒遞向白無常。
白無常不接,笑問黑無常:“這位公子,既然同路,就是有緣,公子肯替我出力看一會兒孩子嗎?”
無聲從老婦人手裡接過嬰兒,單臂托住,看他的眉目俊秀。
老婦人在院裡擺下方桌、矮凳,將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