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劍鋒,她放軟了聲音道:“哥哥,我離開嵩山時,小侄子還小得很,這些日子他長得多大了,不知武功練得怎樣了,娶媳婦沒有,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姑姑。”

虎毒尚且不食子,再狠毒的人對自己的子女總會有幾分真情。提到兒子,左冷禪想起兒子小時候與這個小姑姑最是親近,順口答道:“那小子不思進取,武功差勁得很……”

他話剛一出口,便即住了口,心中卻想到,左安之雖不是自己親妹子,但在嵩山住了十五年,也是當親妹子養的,兩兄妹感情著實不錯。那時她才七歲,爹孃還在,他們一同在後山玩耍,她摔傷了腿,自己揹著她回去上藥。她怕捱打,哭著求自己不要告訴別人,每天偷偷溜到自己的房間來換藥。後來爹爹臨終前將她的身世說出來,他為了嵩山不得不將她送去魔教……

是啊,為了嵩山,他神色一凜,出手如風點了左安之幾處穴道,別過臉不看她,吩咐弟子道:“將她帶上,咱們回客棧等他們。”

左安之也沒想過單憑几句話就能讓左冷禪放過她,只是試探一下,沒能見效也就算了。她順從地任那弟子提著她走下酒樓,走了一段路再扔到客棧的床上。默默地運氣衝了會兒穴道,卻沒起半點作用,她索性閉上眼睛休息。車到山前必有路,總要先養足了精神,到時候隨機應變,看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左安之睡了一覺醒來,那派出去殺林平之的三個弟子還沒回來。她心中有了幾分期待,說不定林平之會為了報家仇回來救她,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左冷禪的臉色卻陰沉難看得可怕。

“走罷,不用等了。”他大步走到床邊,也不使喚別人,將左安之抱到自己馬上,便打馬飛快地向城外跑去,看樣子是恨不得插著翅膀飛回嵩山。

只是這聊城“廛市煙火之相望,不下十萬戶”,街上商鋪林立,熙熙攘攘地人來人往不絕,左冷禪的武功再高,總不能將擋路的人都殺了。他幾乎將手中的馬鞭捏碎,卻發作不得,只能無計可施地隨著人群一步步向前移。

忽然人群一陣騷動,然後紛紛向兩邊散開。左冷禪料想是哪個官兒或者豪紳出行,才有如此大的陣仗。他不想引人注目,雖然滿臉不悅,仍抱著左安之跳下馬來避到一邊。

迎面而來的是數百名武士,各執長刀長槍在前面開路,將人群排開。隨後是十六名紫袍少年,伴著一頂鑲金嵌玉的華麗繡轎,轎旁跟著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漢子,穿一件棗紅色緞面皮袍,身形魁梧,滿臉虯髯,形貌極為雄健威武。

左安之被點了啞穴,出不得聲,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那漢子,急得滿頭大汗,眼淚也要落下來了。那漢子雖與她在黑木崖見過的十來歲的楊蓮亭有些差別,但大體形貌未變,還是能認得出來的。他在這裡,轎中的是否就是東方不敗呢?

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轎子忽然停下了,轎中人掀起簾子,對那漢子說了幾句話,便有兩名紫袍少年過來將轎簾用金鉤挽起。

轎簾慢慢地掀開,左安之近乎貪婪地看著轎中的人。因為,那個人正是她心心念唸的東方不敗。他容貌沒什麼變化,依舊是修眉鳳目,挺鼻薄唇,穿著一件大紅繡牡丹的衣裳,漆黑的發散披在肩上,扶著額頭靠在繡轎的小窗上,漫不經心地掃過路旁的人群,卻又似沒有人能讓他放在眼中,滿臉都是疲憊厭倦的神情。

想起他從前的意氣風發,他曾經對她說“我一定要站在所有人的頭頂,叫他們連抬頭看我的勇氣也沒有。我是東方不敗,是不能失敗的”。他如今站在所有人的頭頂了,卻為何這般疲憊厭倦?

他曾經為了她的一句戲言擔心不已,這一刻,她眼中只看得到他,他眼中卻沒有她。

左安之望著他,鼻子一酸,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東方不敗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吩咐了幾句,一名紫袍少年便趕著過去要扶他下轎,卻被楊蓮亭一鞭抽在手上。他跳下馬,一腳踢翻那紫袍少年,稍一點頭,便有兩名如狼似虎的武士不顧那少年的哀求,將他拖了下去。

楊蓮亭伸手將東方不敗扶下轎,黑衣的武士不斷將路旁的人排開,為他們開道,兩個身影並肩慢慢地走在街上。有那紫袍少年的前車之鑑,其他人皆離著他們遠遠的,不敢靠近百步之內。

左安之怔怔地看著這刺眼的一幕,忽然心如死灰。她眼中乾澀,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自回來之後,她從來沒有想過,或者是不敢想,在恆山那般危急之時,東方不敗是怎樣脫身的,脫身之後,他又是怎樣打敗任我行當了教主的,他是不是練了葵花寶典,有沒有性情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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