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耐心地侍候母親,而母親起初還推她開去……
暴風雨終於漸漸停息下來。來諾拉太太不再哭泣,允許女兒把她從藏身的角落裡帶出來坐到視窗的安樂椅裡,並且給她喝桔子水;也允許薩寧在屋子裡留下來——當然不是允許他走近身邊,不是的!(起初她一直要他出去)而且在他講話的時候也不再打斷他。薩寧馬上抓緊利用這平靜降臨的機會,而且表現了驚人的口才,在傑瑪面前他恐怕未必會如此熱情洋溢和如此堅信不疑地陳述自己的打算與感情。這些感情是最真摯的,這些打算也是最純潔無垢的,就像《塞維里亞的理髮師》裡的阿爾瑪維娃那樣。無論對來諾拉太太,還是對他自己,他都不迴避這些打算的不利方面;然而這些不利的因素畢竟只是看起來如此而已!確實:他是外國人,與她們相識不久,她們無論對他的為人還是對他的財產,都不甚瞭解;但是他準備引出必要的證據來證明他是個體面人,而不是窮漢子;他可以從自己的同胞中間找出不容絲毫置疑的證人!他希望傑瑪跟他一起會得到幸福,他會使她離別親人之後得到慰藉!……一提到離別這個字眼,幾乎閣下了大禍——就是這離別兩個字使來諾拉太太頓時全身顫抖起來,頭暈目眩了……薩寧連忙分說這離別只是暫時的——而且說到頭它也可能並不存在!
薩寧沒有白費口舌。來諾拉太太開始看著他,雖然還帶著傷心和責備,但是原先那種反感和怒氣已經沒有了;後來她又允許他走近身邊坐下來(傑瑪坐在她的另一邊);接著她開始責備他——不僅用目光,而且用言語,這意味著她心頭的怒氣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下來了;她開始訴苦,但是訴苦的聲音越來越輕,語氣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