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您一定要我這麼辦。”他終於說。
“是這樣……是這樣。那麼——您,一個會游泳的人,是否問過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一個女人,她既不貧窮……也不愚蠢……也不難看,產生這樣奇怪的行動呢?也許您對此不感興趣;不過反正如此。現在我不告訴您原因,等到幕間休息一結束再說。我一直擔心可別有人撞進來……”
瑪麗婭·尼珂拉耶芙娜還來不及把這最後一句話說完,通外間的門真的開啟了一半——於是探進一個油汗滿面的紅色腦袋來,它雖然還年輕,卻已經掉了牙,一頭平直的長髮,一個掛下來的鼻子,一雙蝙蝠一樣的大耳朵,好事而遲鈍的一雙眼睛,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眼鏡上又夾著一副夾鼻鏡。這個腦袋向內掃視一遍,發現了瑪麗婭·尼珂拉耶芙娜,不懷好意地咧嘴笑了笑,點點頭……腦袋下面青筋嶙嶙的脖子伸得長長的。
瑪麗婭·尼珂拉耶芙娜朝著他揮動手帕。
“我不在家!Ich bin nicht zu Hause,Herr P……!Ich binnicht zu Hause……走開,走開!”
腦袋吃了一驚,強裝出一副笑容,學著它一度頂禮膜拜的李斯特的樣子,用彷彿哭泣的聲音說:“很好!很好!”①——然後消失了。
① 原文為德文。
“這是什麼人物?”
薩寧問。
“他?維斯巴頓的批評家。一個‘要筆桿兒的’或者當差的,隨你怎麼說。他被本地的一個商人僱傭,所以一定得樣樣都說好話,什麼都要表示興高采烈,可自己裝了滿肚子的牢騷卻不敢說。我很擔心:他是個惹是生非的可怕傢伙;他馬上會說出去,說我在戲院裡。管它,反正這樣了。”
樂隊奏起華爾茲舞曲,幕又升起來……舞臺上又開始裝腔作勢和隱隱啜泣。
“來,”瑪麗婭·尼珂拉耶芙娜重新坐到沙發裡,開始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