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自然知道勸是勸不動的,只好點點頭任由她怎麼做。
傅楚雖然重義氣卻不缺乏冷靜理智,他明白現在不是爭論誰該留誰該走的時候,每多浪費一刻便是在給易宸璟和白綺歌增添壓力。外面敵人沙沙的腳步聲漸近,傅楚拍了拍葉花晚頭頂,同時深吸口氣看向寧惜醉和封無疆:“照白姐姐說的做吧,不然只能坐以待斃。”
屋內屋外,一門之隔,一邊是小心翼翼慢慢接近的腳步聲,一邊是桌椅矮櫃挪動的磕碰聲,而生死之間的人們沉默無語,按捺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有條不紊地努力自救。
那些敵人大概不清楚屋中幾人實力如何,是而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傅楚他們把能搬的東西都倒騰到窗子與院牆間、只待壘高後翻牆逃遁時方才有人試探地推了推門,引得破舊木門一陣刺耳聲響。
白綺歌與易宸璟對望一眼,同時微微頜首,緊握短劍的掌心汗珠細細沁出。
最初一下響動後很久都再無聲息,傅楚站在窗外把頭伸進房內,剛想開口讓二人一起跳牆離開,猛地木門發出一聲巨響,頂住房門的單薄書案剎那間被撞飛。
“動手!”也不知是易宸璟還是白綺歌喊了一聲,目瞪口呆的少年只見漫天血霧暴起,腥甜味道鑽入鼻中,濃烈而令人作嘔。
小家小戶的門也大不到哪去,託房門窄小的福,突然闖入的敵人不得不排成縱列依次進入。這短暫瞬間給了易宸璟和白綺歌機會,劍起刀落,四條人命已然嗚呼,而後面的敵人見狀難免生出一絲震驚或是怯意,腳步一頓的剎那,又兩人斃命。
然而縱是先手佔了些許便宜,對方十倍多的人數仍然不是白綺歌和易宸璟能夠完全阻擋的,利落斬殺九人後,剩下的十餘數敵人忽地少了一半,白綺歌正疑惑著,只聽頭頂一連串青瓦碎裂之聲,而後便是幾道人影從天而降,與門外數人合力將二人包圍。那些習慣了悄無聲息致人於死地的殺手總有許多手段,爬房頂,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白姐姐!宸大哥!快走!快!”傅楚用盡最大力氣吼著,可那二人哪有脫身機會?狹窄房屋中躲開敵人攻擊已是十分困難,任他們如何閃轉騰挪努力向視窗方向移動,始終不得前進半步。
如此下去,豈不是必死無疑麼?
傅楚不敢想象後面會是何結果,嗓子喊啞了,依舊等不來那兩道浴血身影。
雜亂晃動的身影已經分不清誰是誰,耳中慘叫、咆哮此起彼伏,眼內刀光劍影、殘肢斷臂滿目皆是,從未見過如此殘酷殺戮的傅楚逐漸茫然,就連臉上濺了大片血跡也渾然不覺。
易宸璟與白綺歌聯手十分難對付,殺紅眼的敵人聽見窗外有人喊叫,想也不想一刀揮去,正朝著傅楚頭頂砍下。
眼見刀光襲來,半點功夫都不會的傅楚根本無從躲避,正在翻牆的葉花晚回頭正看他呆愣原地,一時嚇得渾身癱軟,噗通從牆頭跌落。與此同時,另一道寒芒乍起,趕在長刀落下之前凌厲劃過,距離傅楚頭皮不到一尺的長刀登時被撞得飛了出去,一個圓溜溜的物體滾到窗前。
那是被利刃割斷,滿染猩紅鮮血的人頭。
“葉子!把他拉走!”千鈞一髮之際出手解救的白綺歌怒喝道,順手一推,把傅楚重重推到三步開外的堅硬院牆上。
跌回院中的葉花晚聞聲急忙爬起,抱住傅楚胳膊就往牆邊拉扯,還未到地方,傅楚變了調的驚呼炸開於耳畔。
“白姐姐!後面!”
葉花晚回身望去,白綺歌身後,凶神惡煞的男人舉起滿是血漬的拳頭迅速落下,掌中握著的,是寒光森然的冰冷鐵刺。
第177章 士為知己
拼鬥中易宸璟並沒有忘記對白綺歌的注意,當手執鐵刺的男人從背後攻擊白綺歌時他也看到了,但與傅楚不同,易宸璟的擔心幾乎轉瞬即逝,仍舊專注對付眼前的敵人。
不是他自私只求自保,他只是相信,白綺歌完全有能力應付這種突襲。
傅楚那一聲驚呼前白綺歌就發覺身後有人,然而她表現出的不是驚慌失措,而是極其沉穩又迅速地彎腰向一側偏倒,那男人來不及變換攻勢,一擊落空。多年的特種兵生涯給了白綺歌豐富的近身搏擊經驗,不等那男人再度出手,白綺歌足尖一旋,瘦削卻矯健的身影瞬間轉到魁梧背後,手中短劍深深刺入脊背。
慘叫伴著滾熱鮮血揚灑,如此血腥場面卻無暇多想,白綺歌知道,她身後還有許多敵人,她每殺一個,易宸璟的壓力就會減低一分。
這時的白綺歌哪裡還有平素溫和親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