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呢?”先到一步的易宸璟粗暴地扯過一個下人厲聲問道。
“敬、敬妃……和梅仙姑在一起……好像……”下人慌亂間話不成句,易宸璟心急如焚又逮了幾個小尼姑詢問,結果這些小尼姑比下人更加驚恐,除了一邊哭一邊胡亂指著方向外乾脆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到客間找找,你去前堂。”關鍵時刻臨危不亂的女人就只剩白綺歌了,爆炸聲接連響起,劇烈震動再次襲來,也顧不得身份,白綺歌居然直接指揮起易宸璟來。敬妃待她如同己出,信奉以善報善以惡懲惡的白綺歌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雖然腳下震動猛烈難以站穩,還是迎著亂跑的人群向客間衝去。
混亂與急切尋找並沒有阻斷白綺歌思考,此時此地出現爆炸絕非偶然,不祥預感在心中騰起,並在看見兩個蒼老身影時愈發強烈。
“敬妃娘娘!”客房盡頭長廊,一個身著勁裝的魁梧男人高高舉刀眼看就要劈下,而刀下驚恐後退的人正是敬妃與梅仙姑。情急之下,白綺歌順手拔出髮間玉釵,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照著那那人後頸狠狠刺入。
一聲發狂怒吼,滾燙血珠濺到白綺歌臉上,通體潔白的珠釵也被染紅。男人不防有人偷襲,吃痛手腕一抖掉了長刀,粗長臂膀猛地向後揮去,好在白綺歌力道不足卻不失敏捷,一矮身躲開了沉重攻擊。
“快走!”靈巧繞到襲擊者身前,白綺歌使出全力曲起手肘朝著那人腹部痛擊,整個人攔在敬妃與那人之間。
好歹也是歷經無數宮鬥亂局的人,敬妃在疾聲提醒下稍稍冷靜,與梅仙姑互相攙扶著沿長廊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又急又疼地頻頻回頭。身材瘦弱的白綺歌怎麼能敵得過身強力壯的男人?敬妃擔心她以命相搏,為了自己這條老命害得她遭遇不幸。
身為特種兵的感覺正在復甦,雖然身體能調動的力量遠不如從前,想拖延時間阻攔去路還是可以的。白綺歌在狹窄的長廊內借身形矮小便利左挪右閃,硬生生堵得襲擊者寸步難行,及至敬妃與梅仙姑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方才故意賣了個破綻抽身逃走。許是被她半路干擾激怒,那人撿起刀直奔白綺歌追來,道道寒光在身後揮舞亮起。
“綺歌姐姐!這裡,這裡!”眼看就要跑出客間小院,素嬈的聲音忽地悶悶傳來,隱約還夾著素鄢抽泣。白綺歌停住腳步四顧,發現二人被困在對面房內,外面不知被誰插了門閂。回頭看眼提刀追來的男人,白綺歌一咬牙轉身向門前奔去。
門是開啟了,那男人也追上來了,白綺歌只覺腦後一陣涼風掠過,下意識閃身滾到一邊,雪亮刀刃擦著肩膀砍在門板上。
屋內屋外,白綺歌和素鄢素嬈三人同時屏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睜睜看面相兇惡的男人揚起刀鋒朝白綺歌揮去卻無路可逃——白綺歌所站的位置恰是客房長廊盡頭角落,唯一的出路,便是刀光襲來方向。
隨著再次高舉的長刀劈下,素鄢素嬈嚇得緊閉雙眼,一聲低吟後,血光四濺。
第029章 真心難辨
庵中遇襲的事易宸璟和敬妃都主張隱瞞不報,一來斂塵軒在遙國皇宮地位本就很低,囚禁多年才被放出冷宮的敬妃過於謹慎,不想讓遙皇覺得她多事進而連累兒子,易宸璟則是打算按兵不動等待對方露出馬腳。
庵祠修好之前梅仙姑都會住在斂塵軒中,既然有人給敬妃講經,白綺歌就可以閒出時間專心於自己的事。
大概是作為捨命救敬妃的報答,易宸璟如約給了白綺歌一定行動自由,平時冷清簡陋的徽禧居竟然也有了打掃、侍奉的下人,玉澈總算能從忙碌中解脫,偶爾在房中給白綺歌磨墨看她繪製草圖。
“庫房那邊管賬的小太監說,遙闔殿最近並沒有大量進入*,倒是太子·宮中說想做爆竹玩要去不少。”玉澈一邊磨墨一邊彙報今日從一眾下人間打聽來的訊息,“我還聽說每位皇子手下都有門客與死士之類的人,其中以太子和五皇子的最多,不過五皇子為人謙遜有禮眾所周知,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心狠手辣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見過他幾次?所有皇子都是在明爭暗鬥中走過來的,深重心機你又能瞭解幾分?”放下筆,白綺歌略顯嚴厲。
玉澈顯然不服氣,研磨力道忽大忽小,墨汁濺的到處都是:“我是不瞭解,但我長眼睛了啊,我看見的五皇子比誰都溫良可靠,不管小姐你在與不在都一樣。”
白綺歌無奈搖頭,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僅是玉澈,宮裡宮外不喜歡五皇子易宸暄的人有幾個?外表文質彬彬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