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老聃躬身一禮道:“道門能夠力壓三派數千年,果然不凡,管仲自問修為已進無可進,足可比擬歷代先賢,今日得遇老聃兄,才知天下之大,竟有如此神通,他日管仲若有寸進,皆是今日之功。”
老聃在管仲說話間已然退走,杜營又重新掌控了身體,看見管仲這個大高手對自己如此恭敬,杜營不禁得意萬分。
管仲一抬頭看見杜營那張賊兮兮的臉,心裡便已明白,嘆氣道:“也罷,老聃兄既然不願領謝,管某不好強留,自有回報,稍待幾天,這位小兄弟就替老聃兄收下吧。”
杜營聞言一喜,想來管仲的答謝肯定價值不菲,連忙點頭應是。
這時遠在數里外的孔丘晏嬰也趕了過來,一行人匯合起來,管仲和晏嬰交代了一下,大家一起去往十里外的另一個莊園。
由於莊子裡的牛馬牲口已經在剛剛的大戰中屍骨無存,大家只能徒步而行,一路上管仲一反先前的傲慢冷酷,對孔丘大加指點,使得孔丘受益匪淺,杜營知道,管仲這是開始還人情了。
此後數日,管仲整天拉著孔丘指點他各種知識,對於先前說好的謝禮卻隻字不提,把望眼欲穿的杜營恨得牙癢癢的。
好訊息是,齊景公並沒有死掉,當時只是昏了過去,半天后便醒了過來,不知道晏嬰用了什麼言辭,讓他放棄了追究此事,杜營孔丘的通緝已經被撤銷了,可以大搖大擺的穿州過府了。
杜營卻是搖搖腦袋,這個管仲也太摳了,謝禮全是送些沒有實物的虛東西。
兩人又在管仲的別院呆了幾天,杜營實在是閒不下去了,拉孔丘找管仲告辭。
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管仲親自把兩人送到門口。
管仲先是牽出一匹神駿已極的黑馬,渾身烏光發亮,皮毛如同錦緞一般順滑。
拍拍黑馬脖子,管仲對孔丘說道:“當年九方皋為秦穆公相馬,得天下駿足一匹,此馬正是九方皋所相驪馬之後,老夫百年前得其種而育之,已歷十餘代,此馬更是遠勝其兄弟,今送於君子,以謝大恩,望不要推辭。”
孔丘正要答話,旁邊的杜營先接了過去道:“長者賜,不敢辭,我代孔丘謝過了。”
孔丘見杜營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麼,悶悶不樂的接過韁繩,看了看烏黑精壯的寶馬,愛不釋手的撫摸了幾下馬頭,心情又好了起來。
饒是管仲一生老奸巨猾,周旋於天下諸侯之間,什麼人沒見過?但是像杜營這樣沒皮沒臉不客氣到了極處的人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畢竟比起不要臉來,二十一世紀要甩出春秋時期幾百條街。
管仲又拿出一隻木盒出來,開啟之後,只見裡面放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版,上面雕刻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細紋,不待杜營細看,玉版已被管仲拿出握在手裡。
管仲丟下木盒,用手撫摸玉版上的細紋,對杜營道:“此物是我當年輔佐小白九合諸侯,立威天下時諸大門派聯合送我的信物,雖然老聃兄天下無敵,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友持此物周遊天下,能省去不少麻煩。”
說完雙手各持玉版一角,遞了過來。
杜營一把抓住,仔細看了看那些雕刻精美的紋飾,但是實在是太過於抽象,根本看不懂,他也不在乎這個,往懷中順手一揣,對管仲說道:“多謝管兄,此物確實有用,於我行走天下大有益處。”
打不打架杜營不在乎,反正也不是他出手,老聃一出,神魔俱滅,倒是有此一樣東西路上碰見認識的,可以跟他打打秋風,借點錢花花,反正賬目都掛在管仲頭上。
管仲又一次從旁邊接過一個木盒,對孔丘說道:“老夫年少輕狂,曾經唆使國君威迫魯國,得到魯國國寶岑鼎,還命令令師親自送來,想來令師身為君子一脈行此亡國之舉,此恨必定難消,數日前我已派人把岑鼎送往魯國,此刻已經快到魯國邊境了吧,這是送還岑鼎的國書,送於孔丘你了,想來令師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孔丘聞言,如遭雷擊,雙眼泛紅,不顧失態的上前接過木盒,翻出一卷竹簡仔細觀看起來。
杜營很能理解孔丘的心情,君子一脈歷代作為國家最堅定的輔助力量,卻被管仲算計逼迫,不得不做出獻國寶於人的事,難怪柳下惠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一萬塊錢的表情,管仲就是這個老賴啊。
孔丘粗粗看完國書,頓時雙膝跪地,不管不顧,埋頭痛哭起來。
管仲看看孔丘的樣子,一時怕是不會完結,又把方向轉到杜營身上。
一揮手,一人從牆角後面牽出一頭青色大水牛出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