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終於來了!”
進來這麼多“人”,這是七皇第一次親自下來迎接,一迎還迎到了門口。
他親自掀了簾,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發自內心的歡樂:“雖說春天,外頭還是冷的,大哥你也該多穿點。”
“回頭我見到大嫂,可得好好說她,只顧著照應善兒,都把大哥給忽略了。”
安錦繡看得驚愕不已。
別的官員,她的確並不瞭解,畢竟入宮前,她還是一個小孩,亦不問朝廷之事。
可七皇的大哥是什麼人,普天下都知道。
那是已故的皇長,也是被廢的前。
而更令人發冷的,還不是他請了一個已經故去的人,而是七皇的每一個動作,都精確到好似真有那麼一個人登堂入室。
他掀簾,簾下就彷彿有一個人走過;他放下簾,那人似乎已走進了正堂;他隨後跟上,甚至還接過了那人扔過來的披風(那一定是披風,他甚至還側過腦袋避讓了一下)。
他轉身在一張案几上取了一個杯,示意安錦繡給倒上酒,端到剛剛扔披風的方位,恭敬地說:“大哥,先喝杯酒暖暖身。”
安錦繡驚恐地發現,他取杯的案几,正是羅漢床左第一張位置,而那位置,的的確確還沒有“領人入座”。
他哪裡神經了?他一點都不神經,他知道“大哥”要來,他的位置安排得其妥貼。
這是一場精心準備的夜宴!
夜宴完美,完美到讓安錦繡覺得,不是七皇神經了,而是自己被某個世界給排斥了。
不是沒人來,而是自己被隔離在那個世界之外,看不到來客。
這是讓人細思恐的場景。
安錦繡努力地告訴自己,七皇是個男神——經病,是的,男神經病,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阿門!
這場夜宴中,只有安錦繡獲罪的父親,算是臨時增加的角色。
“錦繡,我與安大人是頭一次見,你也該介紹介紹。”七皇居然笑吟吟的。
安錦繡頭皮發麻。
她望著“父親”應該就座的位置,卻不知該如何介紹。七皇神經,皇帝大人不治他的罪,不代表其他人和他一起神經就沒罪。自己還不想掉腦袋呢。
“爺,奴婢的父親是罪臣……”
七皇卻充耳不聞,目光朗朗地望著安錦繡:“安大人是貴客,你也別那麼拘束了,敬你父親一杯酒吧。”
安錦繡配合了他一晚上,卻在這個當口卡殼了。
她不能違抗七皇的命令,卻更不敢給一個罪臣敬酒。哪怕這個罪臣是自己的父親。
見她猶豫,七皇似乎還要來推一把。
他一點都無法領會安錦繡猶豫的原因,反而覺得特別想不通。
“這丫頭可是許久不見父親,都生疏了?那就更應該敬一杯。再少見面,父女的情份總還在,彼此都不用拘著,敘敘離情才是。”
“安大人,我生性苛刻些,你這丫頭非要在我跟前,那是要受苦的。扛不扛得住,就是她的造化了。”
安錦繡正端著酒杯,對著空空的案几。七皇認為這案几後坐的就是安懷遠,安錦繡便也只能如此以為。
可是,他在一旁這麼煽情卻是始料未及。
安錦繡心裡原本就思念親人,被他這麼一說,感情上來了,恐懼下去了,居然忍不住就流下淚來。
正深情得不知如何將酒飲了才好,七皇卻突然扭頭說道:“大哥,外面突然喧譁,可是來拿人的?”
又緊張地對安錦繡道:“快去守緊門戶,別讓人進來。”
安錦繡張大嘴巴,臉上猶自掛著淚痕:“外面沒有聲音啊……”
七皇皺眉怒道:“聲音都震天了,就是來拿人的。拿了大哥就要拿我,快去門口守著!”
爺,我安錦繡才十一歲啊,而且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你讓我去抵擋傳說中的入侵,安的是什麼心啊,難道你覺得我有絕活還沒施展?
被連罵帶趕地,趕出了靜思堂的正堂,安錦繡回頭望了一眼,七皇正隱在門窗後面悄悄地窺望著自己。
姜公公在院內張望。見安錦繡居然被趕出來,很是奇怪:“爺怎麼不要你在裡面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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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聯通陰陽
“姜公公,爺是不是經常……”她本來不大關心主們的是非,也不愛議論,可眼下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