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求之不得的境遇。
先行回府的景王妃謝宜春,許是過孤單,只能將滿腔的怨懟化為寂寞的思考,終於在馬車上顛簸出了新的思。
元恆從華明殿繞了一圈,關注了弟弟們的業,打道回府。
一踏進王府,庭院內的婢女迅速閃離,似是躲避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元恆心中升起疑雲,又見新任總管武晉早就守在正屋前,一見元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底,顫聲道:“恭迎王爺回府。”
武晉雖然不過十出頭,卻向來沉穩幹練,能讓他如此,必定事出有因。
“武晉,府裡出了什麼事?”他問得平和,希望能讓武晉不那麼激動。
“回王爺的話……”
武晉正要彙報,突然,易楓鐵青著臉從另一邊跑過來:“王爺,王妃將王妃擄走了!”
“什麼?”元恆沒聽懂。
“易楓,我來說。”武晉沉聲道。易楓見狀,俊臉憋得通紅,站到一邊。
“你也起來說。”元恆道。
武晉謝過,起身,方道:“方才王爺與王妃去了宮中,王妃先行回府。一回來,就衝進了王爺的臥室……”
“不是有令,沒本王允許,誰都不能進本王臥室?”元恆挑眉,突然明白了易楓的意思,“她將王妃擄走了?”
“正是,奴才們攔都攔不住,她是王妃……”
“她在哪裡?”元恆冷聲道。
謝宜春正在自己的屋裡,斜靠在羅漢床上,悠閒地吃著果。
元恒大喝一聲:“謝宜春!”衝進了屋,她竟絲毫沒有被嚇倒,反而笑起來:“喲,王爺來了,稀客啊!”
“你將王妃藏哪裡去了?”元恆聲音冰冷。
幾個婢女見狀,識趣地往外間退去。
“一個都不許走。”元恆回頭,冷冷地望向她們。婢女們一哆嗦,紛紛跪下。
“你不是要找我嗎,衝我的人撒什麼氣!”謝宜春一拍桌,站起來。她身材高大,如此一站,竟也頗是氣勢雄偉,“王妃?本王妃就在這兒!”
“多說無益。把人交出來。”
“人?就那一堆破骨頭,也好意思說那是個人,你瘋了,我還沒瘋呢!”
謝宜春嗓門很大,元恆沒看她,卻回頭對著婢女道:“你,出來。給王妃講講規矩。對本王,自呼‘我’和‘你’,可是犯了忌諱?”
元恆看似隨手一指,卻指了一個低頭的婢女。
這婢女便是當天去靜思堂時,故意將錦繡遣開的那位。元恆這一指,絕對不隨意。
婢女叫桃紅,正是謝宜春身邊最得意的丫鬟。跟著謝宜春陪嫁過來,原以為憑著自己中等偏上的姿色蠻能混個通房,便也算有了出。誰料王爺都不拿正眼瞧她,心中便生了怨婦情結,竟不比自己的主小。
平日又看謝宜春在王府裡作威作福,王爺拿她沒法不說,連後也擺明了替她撐腰。今兒跟進宮去,雖未能親耳聽到後的聖訓,只從馬車上謝宜春鄙夷的語氣,也能聽出她不把王爺放在眼裡。
於是,這私心裡難免就小瞧了王爺。
見王爺點了自己的名兒,雖是緊張,卻也沒多少害怕,跪著答道:“雖是略有逾矩,可王爺與王妃是夫妻,這屋內私語,又無外人,或不足為慮……”
“放肆!說什麼混賬話!”一旁的武晉聽不下去了。
若真是夫妻間親暱私語,隨便怎麼說都沒人計較,你王爺就是叫王妃“我的小親孃”,只要二人樂意,關上門隨便喊。
但這話從一個奴婢的口中出來,便是大大地失了規矩。
奴婢沒規矩,便是王府沒規矩。
“拖出去,掌嘴。”
元恆輕輕地說了一句,好像說“上杯茶”那麼簡單。可聽在謝宜春耳中,卻不諦是打她的臉。
“我的人,誰敢碰!”她不見得是多愛惜桃紅,可桃紅卻關係著自己的臉面。
元恆一聲冷笑:“你的人?進了這王府的大門,都是王府的人,本王還管不得?”
“來人!”武晉伺機走到門外,一聲吆喝,進來兩個侍衛,直接把桃紅拖出了屋。
謝宜春屋裡有四個婢女都是陪嫁過來,為了襯托她這個“春”字,分別叫桃紅、柳綠、鶯歌、燕舞。眼下一見桃紅如此輕易地被處置,竟都嚇呆了,愈加跪伏於地,不敢再言語。
掌嘴現場顯然就在屋外,而侍衛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啪啪”的打臉聲清晰地傳進屋裡,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