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況越來越糟糕。
這天,文劍剛下樓就又看見傅信,他二話沒說狠揍了一拳,將傅信打得撞在行道樹上,將後邊的文劍的同事嚇了一大跳,後來公司就傳出了文劍「脾氣很暴躁」的傳聞。
總之糟糕透了。
再下去,人生都要被毀了。這天晚上,在被跟蹤狂跟蹤到家門口後,文劍轉身,冷靜地說:“傅信,我們談一談。你為什麼總跟著我?我明確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
傅信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像以前那樣就行。”
“不可能。”
傅信雙手絞在一起:“你還喜歡青薇?”
跟青薇,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文劍很乾脆地回答:“是的,我喜歡她,不因為她是什麼人。”
傅信茫然:“她能做的,我也能。”
文劍被氣笑了:“怎麼可能,我就喜歡她是個女人,你又不是。”
“你喜歡摸她?”
“摸,做,我都喜歡。”如果這麼直白羞恥的話能讓傅信知難而退的話,文劍不介意說得這麼粗魯,越粗魯,傅信或許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不介意你喜歡她,我只想跟像以前一樣。”傅信說。
“不可能!因為你我跟青薇分手了!我就喜歡過這麼一個女人,還被你攪合得分手了!分手了!你懂嗎?!”文劍不耐煩,以前覺得傅信天真得有趣,現在只覺得愚不可及。口不擇言,只想快點結束這種對話。
“只要跟以前一樣就夠了。”
傅信低聲地、機械地重複著。
對文劍的話完全毫無反應,只是反覆唸叨著「跟以前一樣」,傅信的狀態,讓文劍真的沒法繼續正常溝通:“傅信,我就跟你直說,摔碎的碗能撿起來繼續裝飯嗎?我喜歡她,喜歡她身為一個女人的一切,你明白了吧?”而你,是個男人,就這麼簡單。
傅信停了很久,悲傷地說:“你想跟她在一起啊。”
“是的!”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只要能打發掉傅信就夠了,文劍脫口說出了違背內心的話。
後來的幾天,文劍的周圍都安靜了。沒有人在樓下接自己;沒有人跟自己走進地鐵;門口,沒有人站著;晚上,也沒有忽然的門鈴聲。
重負,一夜卸去。
那幾天文劍睡得特別的香,沮喪一掃而光,上班也神采奕奕,整個人發出異常的光芒,見了誰都是陽光燦爛一臉笑。
不過,文劍想搬家了,門對門總是尷尬。
沒想到,剛聽到不租了三個字,房東阿姨聲音提高八度:“你傻啊!我那房子多好!要什麼有什麼,還有人給你掏房租!”
“什麼?”
房東阿姨知道瞞不過:“隔壁的小夥傅信說你們同校,以前你幫過他。看你想住這裡,就暗裡給了我一年的房租,怕你不領情,還特地讓我別告訴你。”
原來是這樣,難怪說怎麼可能這麼便宜呢。
文劍堅決地要退房子,誰願意掏這份錢誰掏,管不了,反正自己不願領這份情。
就在這時簡訊來了,又是一筆2000塊的匯款的通知簡訊,文劍腦子更亂了,給父親撥過去電話:“爸,怎麼回事啊,這個月都給我打了四回錢了,我現在不缺錢!”
父親卻茫然地說:“什麼?我沒寄過啊?”
文劍無力地垂下手臂,耳邊響起了那個冷清的聲音:「買東西就是愛的表現嗎?」「真幸福,我也想給自己喜歡的人買東西」「文劍,你喜歡什麼?」「文劍,你缺錢吧?」
文劍手臂上,雞皮疙瘩一粒粒冒出來。
最後一個晚上。
文劍剛打包收拾完東西。
開門時,隔壁的門吱的開了,傅信探出頭,抑制不住的激動:“文劍,我給你一個驚喜,你到我房子裡來。”
文劍莫名毛了:“幹什麼?”
“跟青薇有關的!”
文劍愣了愣,步子不由自主進去:“你說什麼?你又去找她了?”
傅信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你來看!”
被拉進臥室,看到被綁在床頭的青薇時,文劍的頭都懵了——這TM是綁架!
青薇的嘴巴被布條塞住,雙手被結上了死結,沒法動,沒法說話,只能衝著文劍直眨眼,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文劍好半天,腦子清楚了一點:“傅信,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嗎?!”
“你不是喜歡她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