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杆向百姓致意。
安撫百姓之後,趙範在自己的府上招待趙雲。
江南多江河亦多山,案几上有燉煮的鮮勐河鮮,有熏製的臘魚,也有用野雞肉、兔子肉脯,雖然不過五六樣菜,卻是味道獨到,極其可口。
而那酒,也是上好的梅子酒,入口甘甜,回味無窮。
一陣觥籌交錯之後,趙範輕輕的拍了拍幾下掌。
隨著一陣香風襲來,只見一群輕衣薄紗的豔麗女子款款而來,那若隱若現的**令趙範本人都不禁一陣血脈賁張,粉面通紅。反觀趙雲,卻是神色不動,依舊飲酒自若,視線根本就沒看那些女子。
叮~
一聲宛如天籟一般的琴音傳來,全場立即寧靜下來。就連趙雲都忍不住朝琴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掛珠簾之後,一個窈窕的影子端坐在一架瑤琴之後。
接著琴音悠揚而起,眾舞姬開始扭動水蛇般的腰身,冉冉起舞。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琴音悠揚而百轉,一瞬間金戈鐵馬,一瞬間採蓮初會,一瞬間優雅婉約,一瞬間高亢激昂,一縷清音,化為情人留在脖頸的熱吻,化為沙場沖天而起的鼓聲……鐵血柔情,生死相依……
那歌聲更是珠圓玉潤,清而不傲,媚而不妖,細一分則尖,粗一分則沉,恰到好處,令人聞之如墜仙鄉,不似來自人間。
一曲已畢,滿堂皆靜,就連趙雲都一陣神往。
趙範見得趙雲這般神色,不禁心頭大定,微微朝珠簾方向點了點頭。
珠簾掀起,一抹淡影走出珠簾外,白衣如雪,人潔如玉!
“妾身拜見驃騎將軍,願將軍萬福。”
一張宜喜宜嗔、絕美無暇的臉龐出現在趙雲面前,令他恍然如夢,不知身在何處。
一旁的趙範急聲道:“此乃家嫂樊氏。”
趙雲不禁神色大驚,騰身而起,急聲道:“嫂嫂免禮!”
兩人寒暄一陣,趙雲的視線再也沒敢看過樊氏半眼,正板正經的與樊氏對飲一樽酒之後,便是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
一直到那樊氏辭謝到後堂之後,趙雲才滿臉慍怒之色,問道:“賢弟何煩令嫂親自撫琴耶?”
趙範笑而不語,將面前滿滿的一樽酒飲罷,這才微微笑道:“中間有個緣故,還請兄長勿推阻。先兄已棄世三載,家嫂寡居,終非了局,弟常勸其改嫁。但嫂嫂言,得三件事兼全之人,方可嫁之:第一要文武雙全,名聞天下;第二要相貌堂堂,威儀出眾;第三要與家兄同姓。若得此三件事兼全,縱為妾侍奉之,亦無憾。此正所謂無巧不成書,賢兄儀表堂堂,又貴為驃騎將軍,天下聞名,正合此三件事。賢兄若不嫌家嫂貌陋,兄雖有妻,家嫂亦願為妾,願結累世之親,不知賢兄意下如何?”
剎那間,趙雲只覺心頭似有萬馬奔騰而過,正要起身怒罵,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覺身子軟了一半。
“師父此去必馬到功成,趙範必獻城投降,只是花開堪折直須折,休負美人恩,切記,切記!”
公孫白的密旨,如雷在耳,令他一時躊躇了起來。
陛下有通神之能,事先既已知今日之事,又道“花開堪折直須折,休負美人恩,切記,切記”,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聖旨不可違,天意不可違,還有本心……面對此佳人,他豈無半點心動?
趙雲瞬間陷入一片凌亂之中,呆立半天不動。
許久,他終於屈服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且容某家想想。”
……
長沙城外,嶽麓山上,正是楓葉正紅的季節,層林盡染,公孫白在吳明等虎賁的簇擁之下,暢遊嶽麓,觀賞楓葉。
他高高的屹立在山頂,望著那浩瀚的湘江,心頭突然詩性大發,正要行剽竊之事。
“啟稟陛下,驃騎將軍已取了桂陽郡。”
一道急報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索性放棄了改編偉人詩句的念頭,神色大喜。
“驃騎將軍在城外獨敗桂陽悍將鮑隆和陳應兩人,驚得趙範出城相迎,自願歸降。此有驃騎將軍書信一封,敬呈陛下。”
公孫白微微一笑,接過那封書信,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