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他們來此幹什麼?如此亂衝,勢必撞亂此處戰艦,速速派人迎上去,止住他們!”
孫策怒聲大吼,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徐盛急忙率著十艘鬥艦飛速迎了上去。
這時岸邊又傳來驚恐的叫聲:“旱寨有敵來襲!”
孫策似乎進一步驗證了自己的預感,無力的吼道:“速速打探是何處兵馬!”
一艘艨艟飛奔而來。
“啟稟將軍,赤壁被燕軍攻破,我軍不敵,全軍潰退,逃往此處。韓老將軍和朱將軍均已戰死,我軍死傷過萬,損失百餘戰艦……”
“什麼?”孫策眼中,充滿無邊的驚駭。
不等他反應過來,岸邊又傳來一陣巨大的喧譁聲。
岸上,一人率眾飛馬而來,迅疾衝到岸邊,翻身下馬,對著江邊拜倒哭道:“主公,周瑜罪該萬死,周瑜罪該萬死……
江東周郎,風流儒將,如今卻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孫策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望著赤壁方向,喃喃的說道:“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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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瀟瀟,連綿數日,江面上風浪過大,路面也是*****而且天寒地凍的冒雨作戰實在是有損士兵們的身體,所以轟轟烈烈的南征大戰暫時停了下來,燕軍在赤壁水港之中暫時安歇。
當然燕軍也不是完全閒著,一隻數百人的隊伍帶著斗笠,穿著蓑衣在張的帶領之下奔赴向了附近的山中砍伐青竹。南方之地,盛產青竹,不過燕軍要的青竹似乎有點多,數百人的軍隊進山一砍就是數日,倒是令人不解。
赤壁水港,旱寨。
一間寬敞的居室之中,公孫白端坐在案几之前,正在揮毫疾書。
他的毛筆字原本一般,但是近年來暗中苦練,倒也像模像樣。那繁體字原本寫得不習慣,現在卻很多簡體字寫得不習慣了。
桌上擺著數封書信,那是后妃們派人送來的思念陛下的書信。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千餘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
這是劉凌的詩,極盡思念和哀怨。
相比其他已習慣了別離的后妃,劉凌與公孫白也算是新婚燕爾,如今已別離半年多,自然是極其思念夫君,夙夜難眠。
公孫白嘆了一口氣,舉筆揮毫而就:“卿問歸期未有期,赤壁夜雨漫江堤。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京師夜雨時。”
揮毫書罷,他放下筆墨。突然扭頭隨口問向龐統:“軍師通天象,知氣候,這雨還要下多久?”
龐統微微嘆了口氣道:“這雨恐怕還要下個三四天才能停歇……”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大變,驚道:“不好!”
公孫白奇怪的望著他:“軍師何故驚慌?”
龐統急道:“我知天象,周瑜也知天象。江東水軍,縱橫長江,未必會畏懼江上風浪,若是趁夜來襲,我等未必能敵。更何況,若是半夜稍稍雨歇,其放火船來攻,則我軍危也。”
公孫白不解的望著他說道:“我等為上游。他等為下游,如何放得火船衝進來?”
龐統搖頭道:“如今西北風急,若他等自南岸迂迴而來,再放火船,我軍如何抵擋?如今鐵鎖連舟,一旦燒上則一發不可收拾,屆時……”
豆大的汗珠自他頭上滴了下來。
公孫白更是驚得魂飛魄散,騰的站了起來。沒有人更比他清楚火燒赤壁的後果,如果這把火真的燒起來,他的三十五萬大軍必然灰飛煙滅。
公孫白大驚而起,問道:“既然如此,何以擋之?”
龐統擦了一把冷汗,急聲道:“速派將士在水寨外圍打上木樁,另在四周用鐵鎖連上小舟,圍上兩層,阻擋敵軍火船。水寨之內,多增強弩,嚴加防守,待得大雨停歇,再做打算。”
公孫白急忙派吳明通知張遼和眾將,立即按著龐統所說的去辦。
經過兩個時辰的忙亂。終於在水寨四周連上兩排小船,將水寨圍了起來。水寨之前也開始打插木樁。眾軍士不敢停歇,連夜進行作業。只是雨後的江水太深,又不時有風浪來襲,水中作業極為麻煩,打木樁的進度極其緩慢。
夜如潑墨,水霧朦朧,水寨之中的燈光只能照到十數米之外,遠處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