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微微笑道:“傳!”
不一會,一人頭戴斗笠,身穿蓑衣,昂然而來。只見此人雖然一副漁翁打扮,但是在刀劍林立的侍衛從中卻神色淡定從容,清瞿的面容顯得仙風道骨,氣勢不凡,令人望而生敬。
“臣闞澤拜見陛下,願陛下萬年!”
公孫白望著此人忍不住咧嘴一笑,急忙上前扶起他:“闞愛卿免禮!”
闞澤見公孫白生得面如冠玉,氣宇軒昂,不禁暗暗讚歎,又見他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不覺又生出一絲鄙視之意:黃口小兒。果然好欺騙。
公孫白微微笑道:“卿既為江東參謀,來此何干?”
闞澤神色一愣,隨即凜然回答:“漢室氣數已盡,大燕代漢,天道迴圈。陛下北掃胡虜,一統中原之地,豐功偉業,實乃天命所歸,闞澤素讀聖賢經書,豈能不知大義?故特來棄暗投明。”
公孫白淡淡的笑了笑道:“朕如今正與江東逆賊交戰,豈能不問。”
闞澤鬆了一口氣,道:“黃公覆乃江東舊臣,今被周瑜於眾將之前無端毒打,不勝忿恨。故欲順應天下大勢,投誠陛下,特謀之於臣。臣自幼讀聖賢經書,素知大義,雖身在孫營,其實心已在燕,今又與公覆情同骨肉,徑來為獻密書。未知陛下肯予以容納否?”
公孫白臉上笑得如春花般燦爛,伸手道:“密信在何處?”
闞澤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呈遞給公孫白身旁的吳明。
吳明拆開之後,又遞給公孫白。
“蓋受孫氏厚恩。本不當懷二心。然以今日事勢論之,用江南數郡之卒,當中國百萬之師,眾寡不敵;以地方之名,對抗大燕九五之尊,自不量力。此海內所共見也。江東將吏,無有智愚,皆知其不可。周瑜小子,褊懷淺戇,自負其能,輒欲以卵敵石;兼之擅作威福,無罪受刑,有功不賞。蓋系舊臣,無端為所摧辱,心實恨之。伏聞陛下誠心待物,虛懷納士,不計前嫌,過往不問,蓋願率眾歸降,以圖建功雪恥。糧草軍仗,隨船獻納。泣血拜白,萬勿見疑。”
公孫白漫不經心的看完書信,滿臉的涎笑和不屑,邊上的闞澤瞧在眼裡,心中涼了一大截,正以為今日就要喪生在燕營,臉上神色雖然不變,卻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公孫白望著闞澤,突然心念一閃,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望著闞澤喝道:“黃蓋用苦肉計,令汝下詐降書,就中取事,卻敢來戲侮朕耶?你既是真心獻書投降,如何不明約幾時?來人,拖出去斬了。”
闞澤哈哈大笑:“豈不聞‘背主作竊,不可定期’?倘今約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這裡反來接應,事必洩漏。但可覷便而行,豈可預期相訂乎?陛下不明此理,欲屈殺好人,臣死不瞑目也。”
公孫白微微一笑,也懶得繼續糾纏下去,便裝作極為親熱的說道:“朕見事不明,險屈殺忠臣,幸勿見怪。若你等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諸人之上。”
闞澤偷偷的抹了把冷汗,正色道:“某等非為爵祿而來,實應天順人耳。”
公孫白無心再與他糾纏,便寫了封回書打發了闞澤回去。
吳明望著闞澤喜滋滋離去的背影,不解的問道:“陛下既知此人是前來詐降,為何不將其扣下?”
公孫白笑道:“殺之無益,朕有大計尚未完成,先敷衍十天半月,待得萬事俱備,則一舉揮師渡江,踏平逆賊。且傳眾將前來議事。”
不一會,眾人均已到帳,公孫白將黃蓋的詐降書傳給眾人觀看。
眾人傳閱完畢,公孫白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張遼臉色凝重的說道:“前日聽聞黑豹衛探得黃蓋受刑之事屬實,且黃蓋是孫堅部下老將,而周瑜年不過而立之年出頭,今壓他一頭而不服理所當然。而且陛下乃萬民之主,蒼生共望,今黃蓋來降之事,臣認為有七八分可信,須令黑豹衛再行細細打探。”
徐庶立即搖頭道:“我聞周瑜乃謙謙君子,江南之人中龍鳳,豈會在臨戰之前為洩私憤而重責舊臣?況且黃蓋雖然是江東老將。威望甚高,卻非氣量狹隘之人,又豈會與周瑜爭風吃醋?臣認為黃蓋來降之事,只有三分可信度。”
龐統搖了搖羽扇,大笑而起:“一分皆不可信,此必周瑜之苦肉計也。”
郭嘉冷笑道:“先獻詐降計,恐怕是為了配合火計。”
再看司馬懿,則笑而不語,很顯然也是預設了詐降的意見。
公孫白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短期之內,南面的賊軍應不會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