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若是別人豈能在劉和的鼻子下堅持數月來每天下毒而不被發現?
噗~
劉虞瞬間便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當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心中悶堵得慌,再加上身子骨虛弱,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陛下……”陳貴人驚叫一聲,急忙扶住了劉虞的身子。
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劉虞雖然面如金紙之色,但是腦海中反而一片清明,咬牙切齒的喊道:“取紙墨來!”
身旁的宦官急忙取來紙墨,鋪到劉虞身前。
劉虞強吸了一口氣,稍稍遲疑了一下,眼中露出痛苦,然而終究是換成了決然的神色,揮起朱豪,蘸了蘸濃墨,揮筆而就,一口氣寫完一份數十字的聖旨。
“陛下,這是……”
等到眾人看清楚那聖旨的內容,不但陳貴人也驚呆了,就連身旁的宦官們驚呆了,一個個滿臉震驚的望著劉虞,如同中了邪一般,似乎看到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劉虞寫完這份聖旨之後,全身如同虛脫了一般,斜靠在陳貴人的身上,緩聲道:“陳翔,帶著朕的聖旨,去找賈執金吾,將聖旨直接交給他,並傳朕之口諭,讓他速速帶兵進宮救駕!”
那個叫陳翔的宦官很顯然是劉虞的心腹宦官,當即應諾,正要收起聖旨,卻被邊上那小黃門突然一把攔住道:“此等重大之事,交給他恐怕不牢靠,還是老奴親自去辦吧。”
劉虞眼中露出不悅的神色,沉聲喝罵道:“朕交代的事,哪裡輪到你來做主,你想造反嗎?”
就在那小黃門錯愕之計,那叫陳翔的宦官勐然一把將那小黃門推倒在在地,飛也似的收起聖旨,朝門外狂竄而去。
“追,快追上他!”那小黃門從地上一躍而起,此刻也顧不得劉虞在旁,歇斯底里的喊道。
數名宦官如夢初醒一般,唿啦啦的朝門外狂追而去,那小黃門也扔下劉虞不顧,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
那叫陳翔的宦官,抱著聖旨,沿著那迂迴曲折的曲廊,左轉右轉,一路朝外狂奔,不知撞倒了多少不明就裡的宦官和宮女,身後無數的宦官在身後狂追不捨,不停的喊“抓住他”。
終於,陳翔穿過長長的曲廊,奔到了殿門口。門口站立著七八個宿衛,最前頭幾名紛紛拔刀而出,將大門口封住。
眼看那明晃晃的利刃已然堵住了去路,陳翔不覺心中涼了半截,正要以死相拼之時,異變發生了。
只見得那幾名攔路的宿衛身後一片寒光閃動,眾宿衛猝不及防之下,紛紛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不甘的強行扭過頭來時,便見得兩個與他們一同站崗的同袍正提著滴血的長刀,護送著陳翔朝殿外飛奔而去。
咻~
一名護送陳翔逃跑的宿衛,邊跑邊從懷中掏出一隻早已填裝好箭的短弩,用火石點燃箭頭,然後朝皇宮的上空按動弩機,一道火箭立即騰空而起,從皇宮的上空劃過。
就在這時,奔到德陽殿門口的宦官們,也急忙傳號示警。
一時間皇宮之內警號聲大起,整個皇宮陷入一片混亂,無數的甲士和兵馬疾馳而來,有虎賁,有宿衛,還有羽林騎,紛紛奔往德陽殿方向。
陳翔等人剛剛跑出德陽殿不遠,就被七八個虎賁攔住去路,護送他的兩個宿衛立即挺刀向前,但終究寡不敵眾,瞬間被十幾柄長刀噼倒在地,驚得陳翔抱著聖旨連連後退。
下一刻,弩箭聲大起,那七八名虎賁剛要向前斬殺陳翔,又被一陣強勁的弩箭射倒在地,十數名羽林騎賓士而來,奔到陳翔身前,其中一人翻身下馬,對陳翔喝道:“速速上馬!”
當下陳翔不再猶豫,立即騰身上馬,在那十數名羽林騎的護送之下,朝宮外方向狂奔,緊接著又有數十名羽林騎狂奔而來,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
整個皇宮之內一片大亂,不少不明就裡的宮女和宦官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們看到宮內的宿衛、虎賁和羽林騎之間,像發了瘋一般的一陣亂鬥,有宿衛自相殘殺的,有虎賁和羽林騎之間同室操戈,也有三方之間相互廝殺。
不過,那些躲在草叢、樹影裡的中立者逐漸便看清楚了情勢:其中一方的胳膊上繫著一塊黑布,另外一方沒有。繫著黑布的這一方明白自己人是誰,而另外一方則明顯是忠於太子劉和的兵馬,一開始也和他們一樣沒注意到帶黑布一方的標識而敵我不分,所以屢屢被人偷襲,陷於被動,但是一旦明白了過來之後,終究仗著是人多,逐漸佔了上風。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那個平素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