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雖然已是五月,關中的天氣仍舊有點涼意。
微弱的星空下,漆縣北門外一片沉寂,畢竟白馬義從的大營駐紮在東門,所以北門的兵力並不多。
城頭上的守軍,有的在打著瞌睡,有的正在閒聊馬剛大敗文丑,堵住白馬義從大營無人敢應戰之事,有人說此其中必然有詐,也有人說馬剛武藝乃傳自漢伏波將軍馬援,自然非同一般。
誰也沒注意到,城外的數百步之外,上萬兵馬嚴陣以待,肅然而立,人人身著鋁甲,超硬度鋁合金戰甲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出一片片銀白色的光芒,在夜色下如同一片白色的浪濤。
鋁甲,的確不適合夜襲之戰,只是在絕對實力之下,公孫白並不在意是否會提前暴露而已。
縱馬屹立在大軍之前的,正是燕王公孫白。
身旁的郭嘉不解的問道:“主公,區區一個龐德,用得著如此大動干戈?”
公孫白淡淡的笑道:“龐德之名,僅次於馬超,羌人五不聞其名而色變,是西涼屈指可數的良將。我若得龐德,不但可多一員良將,而且涼州軍則少一大臂助,豈不妙哉?”
郭嘉不再說話,因為公孫白的觀人之能,從未看走過眼,不容置疑。
一道黑影飛馬奔來,在公孫白麵前十餘步之外翻身落馬,然後疾奔向前,急聲道:“啟稟燕王殿下,小的已打聽清楚,馬剛之府邸在城西大街自北向南第三巷。”
公孫白微微點頭道:“很好,待會北門一破,你當立即率軍圍住馬剛住處,萬萬不可讓其走脫!”
“喏!”
公孫白長戟一揮:“大軍向前,不可喧譁!”
腳步聲沙沙響起,萬餘訓練有素的精兵,立即如同一片烏雲一般,安靜而迅捷的向漆縣城東門靠近,轉眼之間已在百步之內。
“那是什麼?”很快,就有人看到那銀色的浪濤滾滾而來,失聲喊道。
“敵襲,敵襲,準備迎戰!”
“弓弩手何在?快搬擂木來……”
“他孃的別睡了!”
……
眾守城將士大呼小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城頭上瞬間大亂。
就在此時,公孫白伸手一指,數十架雲梯出現在前方,然後一揮:“攻城!”
嗚嗚嗚~
號角聲沖天而起,戰鼓聲大作,無數的公孫軍將士呼啦啦的衝向前去,推著離城牆不遠的雲梯車朝城牆下飛速的奔去。
咻咻咻~
城頭上終於稀稀落落的射下一枝枝羽箭,可惜對於身著鋁甲的公孫軍將士來說,根本就無關痛癢,前進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緩,依舊推著雲梯狂奔。
砰砰砰~
數十架雲梯的活梯重重的砸在垛堞之上,塵土飛揚,緊接著搭鉤很快扣上了垛堞,如雲似雪一般的公孫軍將士,口中銜著鋼刀,飛速的向城頭上爬去。
此次行動的主力便是飛狼騎,負責率先登城的正是公孫白新收的大個子,飛狼騎副將晏明,他那姚明一樣高的偉岸身軀很快出現在垛堞之前,垛堞口的一名守軍舉起一塊大石,就要往他頭上砸來,卻聽他一聲爆吼,長臂一伸,伸手推在那即將要砸出的大石之上,推得那人手上的巨石頓時鬆手,反而將身後的幾名涼軍砸傷。
兩名涼軍趁機舉槍向他當胸刺來,只聽晏明雙臂一展,將兩杆長槍拍歪,然後順勢一把抓住兩人的臂膀,猛然往上一提,那兩人便忽的騰空而起,雙雙慘叫一聲,從數丈高的城頭摔了下去。
晏明趁機騰身而起,躍上垛堞,從口中摘下鋼刀,怒吼一聲,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撲入涼軍叢中,大肆砍殺。
噹噹噹~
城頭不是傳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身著鋁盔鋁甲的公孫軍,面對敵軍的羽箭和長槍,除了護住要害部位,完全不管不顧,硬生生的殺上城來。
北門的敵軍原本就不多,如何禁得起如狼似虎的飛狼騎的攻襲,很快城頭便陷落,樓道上到處是鋁盔鋁甲的公孫軍。
不一會城門大開,飛狼騎主將顏良一馬當先,率著眾飛狼騎呼嘯而入,而顏良則在黑豹衛的指引下,率著百餘名飛狼騎朝馬剛的府邸疾奔而去。
馬剛在睡夢之中被一陣巨大的喧譁聲所驚醒,正頭暈暈沉沉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被顏良一把從床上提起,扔在地上。
宿醉之中的馬剛尚未完全清醒過來,便已被五花大綁起來。
有人提來一桶水,對著馬剛當頭潑了下去,這才將他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