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魏公笑話,我那次子仲達,卻是抱病在床,不能行動,還請魏公恕罪。”司馬防急聲道。
抱病在床?公孫白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
從古至今,最能裝病者恐怕非司馬仲達莫屬,對曹操裝癱,對曹洪裝瘸,對曹爽裝生活不能自理。《天下無賊》裡的黎叔,也只能拜他為鼻祖,不過在他公孫白麵前裝病,終究還是嫩了點。
公孫白當即轉移話題,舉樽笑問道:“不知老先生貴體無恙乎?”
司馬防見公孫白揭過這個梗不談,心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笑道:“不瞞魏公,草民一身風溼,每到天寒之際,便是腰痠背痛,雙腿下不了地,已有多年了……”
公孫白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舉起酒樽,慢慢的飲著美酒。
就在公孫白舉起酒樽的那一剎那,司馬防只覺一股暖流自腳底緩緩湧起,然後貫通了雙腿,他只覺雙腿之上似乎有一層層堅冰在融化,整個腳上的血脈如涓涓流水一般活絡起來,無比的愜意和舒適,緊接著這股感覺便自雙腿湧到全身,四肢百骸,無不舒泰,如同神仙一般快活。
司馬防全身沉浸在一片溫暖之中,神色卻變得目瞪口呆起來,魏公擅仙術,可治百病,天下皆知,卻一直只是傳聞,今日卻終於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這一刻,司馬防激動的熱淚盈眶,正要拜謝,公孫白的一句話卻令他如墜冰窖。
“世間百病,只要不是垂死之病,皆有可醫之策,承蒙老先生厚待,如今貴公子身有沉痾,不若讓本國公去看看。”
(先去吃飯,再來兩更,這一次可說到做到。)(未完待續。)
第451章 司馬司馬
這正是所謂你有病我有藥,說得司馬防無話可說,心頭大驚之下,已是汗流浹背。
魏公之仙術簡直達到生死而肉白骨的境地,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病能瞞過他,若是再一昧瞞下去,真惹怒了這位大漢第一權臣,後果真不堪設想。須知這位大漢國公雖然在民間是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但是在士子文人心目中卻是譭譽參半,尤其是其在對待異族的態度上,那可是殺人不眨眼,殘忍而嗜血,如同魔王,在大漠南北殺得流血漂櫓、屍骨成山,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是他司馬家的末日。
唉,小孽畜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解決吧,萬萬不能再讓魏公再去跑一趟了。否則真的怪罪下來,雖然不至於喋血司馬家堡,但是這剛剛送出的一萬斛糧草,一千頭牛羊是打了水漂了。
這一刻,司馬防真的很後悔,後悔自己一時嘴賤邀請了公孫白入堡,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啊。
“不勞魏公移步了,我讓小的們將那孽畜扶來吧。”司馬防急聲道,臉色已是憋得通紅。
說完急忙叫來兩個家奴,悄聲吩咐了一番,也不知說了什麼,聽得那兩名家奴目瞪口呆,不時的悄悄望著公孫白,滿臉的敬畏之色。
公孫白望著司馬防這般模樣,心頭暗樂,自顧自的飲酒吃菜,滿臉的悠閒之色。
……
一間雅緻的廂房內,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白衣青年正在臥榻之上半躺半坐,一床錦被蓋住了半截身子,神情顯得十分愜意。
“夫人,給為夫倒一樽酒,為夫渴了。”那白衣青年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對屋內一名女子喊道。
那女子姿色極其秀麗,肌膚如雪,顯然是白衣青年的妻妾,聽得夫君的呼喊,神色微微錯愕,因為那酒壺和酒樽就擺在那白衣青年床頭,伸手可及,什麼時候夫君變得如此懶惰了。
那白衣青年將那女子這般模樣,嘿嘿笑道:“為夫得了風痺病,自然不可動彈,還得夫人代勞。”
那女子更加驚詫了,問道:“曹賊已死,夫君為何還要裝病?”
白衣青年苦笑道:“曹賊才去,公孫氏又來了,正在大廳之內。”
那女子眉頭微蹙道:“我聽聞魏公仁德揚天下,其所傳之公孫豆、公孫薯之糧種活人無數,又減百姓賦稅,就連夫君身上所蓋之棉被,亦為魏公所推廣之棉花所制,天下百姓無不頌之、敬之,夫君何不追隨魏公建功立業,為何躲之?”
白衣青年正是司馬防次子司馬懿,歷史上的晉高祖,而那女子則是其正妻張春華,晉朝宣穆皇后。
司馬懿微微苦笑道:“天下諸侯,皆是一丘之貉,為夫年紀尚輕,還是先觀望幾年再說。”
正說話間,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司馬懿臉色大變,急忙鑽入錦被之中,一動也不動,剛才容顏煥發的神色瞬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