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此推理,寄書者應是蹇曼才對,所謂步度根對浦頭不滿,根本就不科學。
公孫白問道:“諸公以為如何?”
郭嘉和田豫對視一眼,齊聲道:“可信。”
公孫白疑惑的問道:“為何兩位如此確信?”
郭嘉微微笑道:“亭侯且看此書木質粗糙,堂堂部落大人豈會用如此劣質的木料,字跡更是歪歪扭扭,鮮卑部落中不乏漢奴,豈會如此不講究?而正因為如此破綻百出,則可確認為背主做賊,故意留出破綻,以防萬一,則更為可信。”
公孫白問道:“可信度幾成?”
郭嘉道:“六成。”
公孫白當即滿頭黑線,才六成的把握,還有四成的可疑就說得這麼自信滿滿的。
郭嘉淡淡的說道:“勝敗之事,原本就無十成的把握,六成已可為之。否則一旦浦頭的八萬大軍,將我等全部圍困在俊靡城中,則遲早必敗無疑。”
眼見兩個智力過90的謀士都投了支援票,公孫白只是猶豫了片刻,便下決定孤注一擲,冒險一戰。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成則讓胡人至少十年不敢南下牧馬,不成也未必不能逃出生天。就像玩梭哈,贏了能讓對手輸光全部家當,敗了自己也未必全輸,這樣的梭哈,換誰都得賭。
次日四更時分,公孫白留下太史慈、田豫、劉政和管亥和三千墨雲騎堅守俊靡城,率著兩千多白馬義從悄然往北而去。
三千守八萬,公孫白實在放心不下,所以田豫這樣的智力和政治過90的謀士,也留下了太史慈和管亥這樣勇冠三軍的猛將,最後白馬義從騎都尉劉政這樣智勇雙全的將領也留了下來。
除了留下幾乎三分之二的將領班底。還留下了十五萬枝箭,數千把大黃弩,在城頭上架上了投石機和床弩,幾乎是這個時代能有的守城器械全部搬了上來。
為了防止訊息外漏,他還特意讓一千名墨雲騎穿上白衣白甲,打著白馬義從的旗號。
十天。他只需要俊靡城的守軍守住十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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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沉沉,天地上下一片蒼茫。
轟隆隆!
昏黃的原野上,數不清的鐵騎,遮蔽了天日,如滔天巨浪般湧向俊靡城方向。
八萬黑壓壓的騎兵在草原上賓士,整個地面在顫抖,在**,似乎無力承受重壓,馬蹄聲如天雷滾滾。轟隆轟隆的巨響似乎連雲朵都震散了,天空都為之失色。
鮮卑王浦頭一馬當先,奮力鞭笞著胯下的寶馬,眼中充滿極度憤怒和焦躁的神色。
復仇,復仇,復仇……
他的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
他這一聲恐怕永遠也忘不了,唯一的寶貝兒子那絕望的眼神,更忘不了其他部落大人得知阿古木郎被閹割後的異樣眼神。
堂堂的鮮卑之王的兒子。剎那間成了很多部落大人背後的笑料。
這幾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報這血海深仇。他更恨不得親手將公孫白碎屍萬段。
復仇的怒火激勵之下,浦頭全身熱血沸騰,瘋狂的抽打著戰馬,催促著麾下將士向著俊靡城進發。
原本預計三四天的行程,他兩天就即將趕到,為的就是斬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孫白小兒。
最後一抹殘陽落山前。浦頭終於遠遠看到了俊靡城的輪廓。
浦頭掃視了幾眼,心頭不禁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因為極目望去,城下空空如也。
難道公孫白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愚蠢。並未攻襲俊靡城?他不禁有點垂頭喪氣起來。
五千攻兩萬,正常人都不可能行之。可是他一直有個預感,公孫白這愣頭青絕不會善罷甘休,眼見得殺戮劫掠漢人百姓的鮮卑人躲入城中,又將所搶糧食和奴隸都囤積在城內,公孫白一定會玩命攻城。
現在看來,他的預感錯了,公孫白小兒果然狡猾如狐,並未出現在俊靡城下。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只覺滿腔憤恨無處發洩。
便就在此時,一員探馬飛奔而至,大叫道:“啟稟大王,俊靡城已為漢軍所據。”
“什麼?!”
不只是浦頭震驚不已,就是身後的各部落大人也齊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兩萬守五千,居然連五天都沒守住!
那探馬繼續說道:“據探,漢軍以五千人夜襲攻城,守軍猝不及防被破,只逃得三四千人,餘者近兩萬人全部賊首公孫白屠殺!”
近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