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紛紛揚揚的在空中飄灑。
許久,公孫白才收戟而立,就地盤坐下來,默唸了許久,又想起什麼似的,再次提戟挺身而起,繼續舞戟。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公孫白輕輕的抹去額頭的細密的汗珠,提戟回屋而去,就在此時一縷細微的琴音傳入他的耳朵之中。
公孫白臉色微微一變,這深夜時分,後花園中居然會有琴音,難道見鬼了不成?
他不覺攥緊了手中的戰戟,連續幾個縱躍,掠向琴音傳來的地方。
等到他隱藏在一棵樹影之後,望向人工湖對面的亭臺之內時,不覺一愣——這小傢伙這麼晚了還不睡,跑到這裡來彈勞什子琴?
亭臺之內,那個撫琴的身影他並不陌生,正是太傅劉虞的唯一孫女劉凌,當年他從袁譚的幷州騎兵手中救下的那個小蘿莉,只不過八年之後,當年的小蘿莉已經出落成一個標緻的大姑娘,這次隨劉虞自幽州而來,因與三位妻妾很聊得來,所以寄居在自己府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淙淙如流水般的琴聲,清脆如黃鸝般的歌聲,在夜空中輕輕的盪漾。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聽?聽者已經痴了。
這小丫頭,深更半夜的在後花園搞什麼,遇到膽子小的還以為遇到狐仙了呢……公孫白不禁暗自腹誹。
不過作為過來人,他知道這小妮子多半是思春了,否則哪有深夜作怪的,當下不覺輕輕的藉著花樹的陰影,輕輕的向亭臺附近靠近,看看這小妮子到底是思慕那個如意郎君,說不定可以幫她一把。
一曲清音歌罷,劉凌停下撫弄琴絃的纖纖玉手,身旁的婢女忙道:“夜深了,那邊也應該回去了,我們也回去休憩吧。”
劉凌痴坐了許久,才微微嘆了一口氣,聲音之中充滿無限的愁緒。
公孫白望著亭內,不禁暗暗發笑:這年代的小姑娘,都是這般花痴麼,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做新詞強說愁,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是犯花痴的季節啊。
那婢女跟隨她多年,兩人早已親如姐妹般,見她這般模樣,不覺微微有點惱了:“小姐若想彈給他聽,就靠近一點,離這麼遠怎麼聽得到?再說聽到了又如何,難道堂堂太傅家的嫡孫女,還能給人做妾不成?”
她話剛說完,也覺得自己的作為一個婢女似乎說得有點過了,又急忙陪笑道:“小姐恕罪,奴婢一時心急,說錯了話。”
公孫白開始一聽,心想臥槽誰這麼牛逼,居然已是有婦之夫,還能讓堂堂太傅的孫女如此犯花痴,然而腦海裡細細已琢磨,突然覺得畫風特麼有點不對了。
劉凌依舊端坐不動,似乎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只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仙翁左慈說我們有姻緣,那一定是錯不了的……”
那小婢女見她這花痴勁,不覺又惱了,大聲道:“我看那瞎眼老頭肯定是在說瞎話,魏公都有一妻二妾了,而且那大夫人年紀也不過比你大八歲而已,難道還能等死她不成……”
這小婢女十三四歲的年紀,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劉凌又羞又惱又怒,指著她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那小婢女也自知說錯了話,乖乖的跪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抓著劉凌的雙手道:“奴婢錯了,請小姐掌嘴……”
亭臺旁邊不遠的樹影之中,有人在風中凌亂了,驚得魂飛魄散,逃也似的提戟回房而去。
臥槽,這算哪門子事,太傅知道了,會不會提刀來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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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越來越亮,終於噴薄而出,紅光萬丈。
端坐在後花園中一塊巨石上的練氣公孫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巨石上跳了下來,身子微蹲,雙手抓住巨石底部,氣運丹田,“嘿”了一聲,六七百斤重的巨石竟然騰空而起,被他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他站起來,堅持了幾秒鐘,才緩緩的放了下來,落回原處。
他吁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向身後,抓住游龍戟單手一提,那四十八斤的百鍊鋼戰戟便如一根草棍一般提在手裡,開始舞弄起來。
戟聲虎虎生威,隱隱帶著風雷之聲,卻矯若遊龍,細膩而飄逸,舞到興處突然大喝一聲,一記絕殺如毒龍般刺出,正是張飛的風雷槍法。
那一記怒雷槍法餘勢未歇,又戟風一變,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