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了另外一輛車,可是三個女
孩就硬往我車裡擠。
“我們先一同回你家去。”班琪說,我點點頭。這總比一個人在深夜裡開門回
家要來得好。而那個家,三年不見了,會是什麼樣子呢?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班琪才慢慢的對我說∶“現在你聽了也不必再擔心了,空
房子,小偷進去了五次,不但門窗槓壞了,玻璃也破了,東西少了什麼我們不太清
楚,門窗和玻璃都是拉蒙給你修的。院子裡的枯葉子,在你來之前,我們收拾了二
十大麻袋,叫小貨車給丟了。”
“那個家,是不是亂七八糟了?”我問。
“是被翻成了一場浩劫,可是孩子跟我一起去打掃了四整天,等下你自己進去
看就是了。”
我的心,被巨石壓得重沉沉的,不能講話。
“沒有結婚吧?”班琪突然問。
我笑著搖搖頭,心思只在那個就要見面的家上。車子離開了高速公路,爬上一
個小坡,一轉彎,海風撲面而來,那熟悉的海洋氣味一來,家就到了。
。⒋⒊⒈。鬧學記“你自己開門。”班琪遞上來一串鑰匙,我翻了一下,還記
得大門的那一隻,輕輕開啟花園的門,眼前,那棵在風裡沙沙作響的大相思樹帶給
了人莫名的悲愁。
我大步穿過庭院,穿過完全枯死了的草坪,開了外花園的燈,開了客廳的大門
,這一步踏進去,那面巨大的玻璃窗外的海洋,在月光下撲了進來。
璜和班琪的孩子衝進每一個房間,將這兩層樓的燈都給點亮了。家,如同一個
舊夢,在我眼前再現。
這哪裡像是小偷進來過五次的房子呢?每一件傢俱都在自己的地方等著我,每
一個角落都給插上了鮮花,放上了盆景,就是那個床吧,連雪白的床罩都給鋪好了
。
我轉身,將三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各親了一下,她們好興奮的把十指張開,給我
看,說∶“你的家我們洗了又洗,刷了又刷,你看,手都變成紅的了。”
我們終於全部坐下來,發現一件銀狐皮大衣不見了,我說沒有關係,真的一點
也不心痛。在沙發上,那個被稱為阿姨的ECHO,拿出四個紅封套來,照著中國
習俗,三個女兒各人一個紅包━━她們以前就懂得這個規矩,含笑接下了。至於送
給班琪的一個信封,硬說是父母親給的。長輩賜,小輩不可辭。班琪再三的推讓,
我講道理給她聽,她才開啟來看了。這一看嚇了一大跳,硬是不肯收。我親親她,
指著桌上的鮮花和明亮的一切,問她∶“你對我的情,可以用鈔票回報嗎?收下吧
,不然我不心安。”
璜━━泥水匠的工作收入不穩定,是有工程才能賺的。班琪因此也外出去替人
打掃房子貼補家用,而三個寶愛的女兒,。⒌⒊⒈。鬧學記夫婦倆卻說要培植到大
學畢業。他們不是富人,雖說我沒有請他們打掃、他們自動做了四整天,這份友誼
,光憑金錢絕對不可能回報。不然,如果我踏進來的是一幢鬼屋一樣的房子,一定
大哭去住旅館。
班琪不放心我一個人,說∶“怕不怕?如果怕,就去睡我們家,明早再回來好
了。”
我實在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