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多人,還差點取了我孩子的命,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如果不是念在我們之前相處的日子,如果不是他的苦苦哀求,我一定會讓他們兩個人下地獄。
我不知覺的頓了一下,因為我竟不知不覺的露出了一個冷笑,這樣的我,和張楚燁有區別嗎?
張楚燁和杜梓霜互相攙扶著離開了我的視線,他們現在是低等殭屍,以後再也不可能見到陽光了。。。這樣的懲罰,比殺了他們還要狠。或許對於他們來說,只要彼此陪伴著,就算是苟延殘喘,也能活的多姿多彩。
如果張楚燁早一點坦白自己心,如果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與貪婪,事情就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我現在終於明白張楚燁之前總是刻意疏遠杜梓霜了,因為他一直在籌謀,一直在等待自己變成殭屍的那一天,他寧願在愛她的時候放棄她,也不願讓她和一個殭屍在一起。
張楚燁,你說這是何必呢?你明明是個可以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你明明就已經擁有大部分人都向往的生活了。
他這麼執念的想當殭屍,跟他的爺爺,張老頭絕對脫不了干係。
沈嵐顏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從大腿外側抽了一把匕首,乾淨利落的抵在了我的脖子處:“你這鬼戒,可對我沒有半點用處。”
這時,站在我身旁的戊戌優雅的伸出手,捏住了沈嵐顏的脖子,慢條斯理的說:“不知道我這雙手,能不能制的了你。”
沈嵐顏慌了,以一種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戊戌,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插手我跟她之間的事。”
“可以毀約不是嗎?”戊戌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說笑,可他的眼神卻冷峻極了。
“你卑鄙!”沈嵐顏氣急敗壞的說道,用力的想要使自己抓住匕首的手向我前進,卻在戊戌的禁錮下,變成徒勞。
“我從沒說過我磊落。”
戊戌用力的一甩手,就把沈嵐顏甩到了老遠,我看向她,只見她纖細白淨的脖子上帶著青紫色的淤痕,可知戊戌是下了重手。
沈嵐顏摸了摸自己痠痛的脖子,委屈的眼淚盈了滿眼,她憤憤的擦了眼淚,對戊戌冷嘲熱諷:“你難道不知道鬼戒的繼承人向來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殭屍嗎?現在鬼戒找上了她,就說明上一屆繼承人已逝,多半是被這個女人殺死的,這代表著什麼?代表她不僅是隻殭屍,還是隻比你強大的殭屍,你難道要吃一輩子的軟飯嗎!”
“你忘了?”戊戌用眼角睨著她:“我不吃飯。”
縱然他這樣說,我還是輕易捕捉到了他的不悅,從之前一見面,他就不怎麼待見我,我換位思考了一下,聽到他吃了沈嵐顏給的東西我都會吃醋,更不要說我當著他的面跟隱夜走了。
要不是我總有預感覺得會有嚴重的事發生,我當然不會跟隱夜走了。
沈嵐顏神情憤憤,顯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戊戌一個人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的衣服被張楚燁撕破了,還有一出因為救我的而被挖出的傷口,也許是情節緊湊的讓他沒有空隙去自我癒合傷口,等到迴歸平靜後,他便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小跑著上前,拉住了他的小拇指,他抽了抽手,卻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我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一把摟上了他的胳膊,湊過臉去仰頭看他,笑眯眯的問:“吃醋了?”
他垂了下眼角,微微壓了一下唇線,便伸出另一隻手,撐開,嚴嚴實實的將我的臉蓋了起來。
我見狀,就勢在他的手掌心啄了一下,他整個手掌猛的微顫,緩緩的拿開了。
我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觀察他的臉,終於看到他因為想笑卻又用力壓制而抖動的嘴角,我伸出兩個食指,戳在他兩邊的臉頰,用力的給他提出了一個笑臉,他一臉驚愕又無奈的樣子,把我逗得哈哈大笑。
他本來想笑,卻在眼神接觸到我手指上的扳指後,僵了下來。
我一下子收了手,想要把那個扳指給拔掉。
“別拔了,手都拔腫了。”他裝作不經意的拉起我的手,然後扭頭,俯視我:“我沒生氣。”
我主動承認錯誤:“戊戌對不起,我今天之所以會跟隱夜走,是因為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嘆了口氣,有些難受的說:“隱夜他……他灰飛煙滅了。”
“我知道。”他的聲音不冷不熱:“如果他沒有消失,鬼戒就不會套在你的手指上了,隱夜之所以沒有除掉張楚燁,是為了讓你提起勇氣,面對真的自己。”
“真的自己?”我疑惑的低聲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