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養神,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你看,這就是大人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可是她把大人忘得一乾二淨,真是苦了大人的情深意濃。”
“可不是嘛,我常見大人拿著手中的扳指在月下一坐就是一夜,眉眼痴痴。”
“我也發現近來大人總是愛看夜空,痴痴的笑,你可知發生了什麼?”
“不知,我只知大人為了這女子可真是受盡了不見天日的磨難,可這樣的苦苦守候,能換來什麼結果呢,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真羨慕她,有大人這樣絕無僅有的男子愛著。”
“是啊,真羨慕。”
我猛地抬頭,面前一瞬間消失了兩個白影,我迷迷糊糊,以為是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兩人在說話,什麼大人、扳指月亮的,斷斷續續,字不成句。
我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兩點,便收拾了一下,回家睡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相安無事,張楚燁沒有來找我麻煩,戊戌也沒騷擾過我,我過得悠閒自在。
打破平靜的,是一通電話,有些乖戾的聲音,無疑是杜梓霜。
“出來見個面吧。”
“不好意思,我有點忙。”
“我跟楚燁打過招呼了,他說你可以出來。”
我聞言,沒有再推脫,去了相約的甜品店,店裡的人很少,很清靜,確實適合談些什麼,可是我和杜梓霜能有什麼好談的?
我們挑了一個靠裡的位置,潔淨的落地窗外有半下午的斜陽灑進來,撥開珠簾,她坐在靠牆的位置,我坐在了她的對面,米白色的布藝沙發,簡潔的靠枕,一切看起來既舒適,又溫馨。
她說:“你不要太緊張,我又不會幹什麼。”
看著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怎麼可能不緊張,想起那日的種種,恨不得立刻抄起鞭子把她抽打一頓,讓她嚐嚐我當日的痛!
我小心翼翼的看她,時時刻刻擔心著她包裡是不是有把刀,或者一瓶濃硫酸,所謂做賊心虛,為什麼我面對她的時候會心虛?
我挺直了腰板,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樣子。
“宋瑤,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好嗎?”她笑裡藏刀的問,我哪裡敢說個不字。
“沒關係。”說完之後,我自己都把自己鄙視了一番。
她吃著精緻的點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天,一直都沒有切入正題,我跟她沒有交集,且在之前有過不愉快,所以我一直如坐針氈,渾身緊繃。
“你跟陳琰……之前真的沒有在一起過嗎?”
“沒有,真的沒有。”
“就算在一起過,也是以前的事了,你一定要跟我說真話,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的,而是有事相求。”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讓我整個胳膊都麻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也是透過老闆才認識他的,我們不過是見了幾面而已。”
她從包裡拿出來一個東西,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她說:“你看看吧。”
那是一張畫,而畫上的人——竟是我!
畫中的女孩隨意紮起了自己的頭髮,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一臉笑容的站在板凳上,女孩拿著水管,在給一個裸著上身的少年洗澡。那少年好看的丹鳳眼望著女孩,純淨的眼神裡,不帶有一絲的雜質,彷彿整個世界,他的眼裡只有女孩一般。
這是在警局的那一晚,我以為,他不會記得……
“這畫是我從陳琰的辦公桌裡找到的,不用我說,畫中的人誰看都可以看出來就是你們。”她指著女孩的臉,聲音有些憤怒的說:“你知道為什麼畫中你的臉有些模糊了嗎?”
我呆呆的搖了搖頭。
她瞪著我,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因為看畫的人經常撫摸這一塊!”
我聽到有雷炸響在頭頂,我荒唐的笑,輕輕囁喏:這怎麼可能……
087。我願意被你吃
“說話啊,不是說和陳琰沒有什麼嗎?”杜梓霜緊緊地握住手裡的水杯,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我嘆了口氣,說:“是,我們之前是認識。”
“陳琰畫畫倒是好,只不過畫的是我不喜歡的內容,送你了。”她把畫隨意的疊了疊,塞給了我“唉,念想這種東西是不能留的,免得他又睹物思人,反正你們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我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
她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輕笑:“可真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