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枯木逢春’之毒,現今正在關東。”
花白鳳面色微變,卻忽然笑了,悠然道:“有五叔在此,又何懼‘枯木逢春’?”
她遲疑了片刻,終於道:“我與你們一起去……馬空群身在丁家,諒得亦無法離開。”
五毒童子點了點頭,道:“葉開便交給我們罷,李探花隨著諸葛剛去興雲莊見上官金虹,如今也不知如何了,你們還是去找找他,莫讓他有什麼萬一。”
李夕瑤身軀微震,啞聲道:“哥哥去見了上官金虹?”
她身體仍是虛弱之極,只堪堪說出了一句話,便忍不住喘息了起來。
她苦笑著,輕輕道:“是否上官金虹用表姐的安危威脅他?”
五毒童子嘆道:“不……上官金虹送來了龍小云的一隻左手。”
李夕瑤面色驟變,手中不由一緊,指甲亦深深扣入了阿飛的手背。她歉然望了阿飛一眼,低聲道:“帶我去興雲莊,好麼?”
阿飛雖然目中也隱隱露出了焦急之色,卻還是搖了搖頭,道:“你身體未恢復,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他笑了笑,道:“我一定會將李探花帶回來。”
李夕瑤沉默片刻,道:“至少讓我陪你到門口。”
阿飛望著她眸中淡淡的求懇之色,拒絕的話竟再也說不出口。
李夕瑤遙遙望著興雲莊的高牆碧瓦,手心不禁沁出了冷汗。
興雲莊前竟赫然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顯是正在辦喪事……
死的人是誰?
阿飛反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沒事的。”
他的聲音依舊很沉著,他不但是在說服她,亦是在說服自己。
他神色一動,霍然轉身望著身後的異族女子,微微皺起了眉,道:“是你?”
藍蠍子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轉到李夕瑤身上時終於有了一分暖色,淡淡道:“死的人是上官飛,我親眼看見別人殺了他。”
李夕瑤心中一鬆,道:“殺他的人是誰?”
藍蠍子道:“我不認識,是一名少年……他年紀比上官飛更小,但他的劍很快!”
她忽然指向了阿飛,道:“他的劍法和你很像。”
李夕瑤不由苦笑,劍路和阿飛相近的少年,她只想得到一個。
路小佳!
慕容明璟給予的解藥果然是真的,這少年畢竟還是逃過了一劫——但他卻又為何要殺死上官飛?
她並沒有在思考下去,只因她已知道了答案。
她看見了荊無命。
他的眼睛依然如同一片毫無生機的荒漠,沒有感情,沒有靈魂。
他的身後,跟著路小佳。
他縮在荊無命的身後,便如同他的影子……只不過短短的數日,路小佳的眼睛竟似乎變得與荊無命有些相像了。
荊無命望著阿飛,嘴角略略勾起,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道:“與我一戰!”
報復·激戰
阿飛沉默片刻,卻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今日不行。”
荊無命不由怔住,對一名劍客而言,逃避決鬥無疑是最大的恥辱——他實在未料到阿飛竟會拒絕與他一戰!
李夕瑤輕輕握住阿飛的手,淡淡笑道:“今日我們身有要事,無暇分身——改日必將如你所願……我也要多謝你上次給我的關照。”
她轉首凝注著路小佳,皺眉道:“上官飛是你所殺?”
路小佳對上她的目光,不知為何竟莫名地有些心虛,卻依然大聲道:“是。”
李夕瑤嘆了口氣,道:“你為何要殺他?金錢幫勢力極大,你得罪他們並不明智……”
荊無命截口道:“是我讓他殺的。”
李夕瑤目中終於閃過一絲怒色,道:“你真的將他當作你的弟子麼?”
荊無命冷冷道:“當我的弟子,首先要學會的,便是殺人!”
路小佳垂下了頭,目中又露出了那如死灰一般的茫然之色。
李夕瑤沒有再開口。
這畢竟是路小佳自己的選擇,她還能再說什麼?
荊無命瞥了阿飛一眼,竟忽然嘆了口氣。
他本絕不是會嘆氣的人。
他緩緩道:“若今日無法與你一戰,或許便再沒有機會了。”
他握緊了腰際的長劍,向“興雲莊”內走了進去。
他一步步地跨過門檻,穿過院落,終於走入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