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把那緊急集合擴音器安裝好了,試了,那玩意很管用,本來應該是高興的。可是,雷管死了。
“東哥,雷管的屍體已經火化,骨灰帶回來了。可是他……”水管低著頭坐了下來,有些痛苦的抓著自己頭髮,想哭卻哭不出來。
一句兄弟,一生的兄弟。小弟有小弟之間的感情,領隊也有領隊之間的感情。情,分很多種,好比劉東和張強就情如親兄弟,如果張強哪天死了,那他劉東就會發狂。而水管和雷管,同窗三年,一同吃飯,一同睡覺,一同砍過人,一同捱過刀,一同幹過女人……曾經的友誼,曾經的歡聲笑語,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浮現於腦海間,當聽到雷管慘死的訊息時,水管如同掉落了萬丈深淵中。
“好了,別這樣,雷管的仇我已經給他報了,幹我們這行生死本來就很難料,雷管的死我也很難過,這小子就這麼走了,還真是讓我有些羨慕的!如果哪天我也死了,我絕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為我傷心。”劉東又是安慰又是感嘆。
可是水管哪聽得進去,他抬起頭來,雙眼都能看見有淚花在眼眶內翻滾。
劉東拍了拍他,語重心長的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雷管跟你是同鄉,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帶上我那個車隊,把他的骨灰送回老家,風光厚葬。看他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好好安慰一下。到隊裡取五十萬給他家裡,算是安家費吧。”
“可是……”水管本想說這安家費是不是多了點。畢竟八中早有規定,死掉的五萬,廢掉不能處理的也才十萬,可雷管一死就增加到五十萬,這勢必會造成幫內弟兄的不平衡。
劉東笑了笑說:“水管,雷管一死我看你的腦袋也進水了,我讓你拿五十萬安慰他家裡,你不會想明目張膽當著兄弟們的面給吧,機靈點。雷管為幫派做了這麼多事,立了不少功,就是兄弟們知道了我也會擺平的,放心去做吧。連夜送回去,把兄弟們集合起來為雷管送別。”
“好。”水管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東哥如此有情有義,他也為雷管感到欣慰。原來水管和雷管還是同鄉,怪不得連綽號也是如此相近。一個雷管,一個水管,嘿嘿,還真是同鄉。
劉東對手下十個小領隊的家庭情況還是瞭解一些的。上次死的那三個小領隊,雖然劉東也很難過,但相比起來,遠沒有這次那麼難受。上次四毛,小五,野雞三人每人也才給十萬安家費,可這次一個雷管就給了五十萬。由此可以看出劉東對雷管的感情。
當然,其主要原因還是劉東心中自責,他叫雷管下車,又親眼看到他被亂刀砍死,這是那麼的無奈。
一瓶液輸完了,接著輸第二瓶。劉東失血過多,一二瓶鹽水是遠遠不過的。
雷管的骨灰就擺在他和水管的房間裡,水管此刻正在劉東的客廳,對著牆壁上那個新裝緊急集合擴音器憂傷道:“東哥有令,全體在網咖集合為雷管送行。”
水管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在食宿區,健身房,夜總會前臺,網咖以及大街上響起。頓時,八中青石街片區的馬仔全部收到了命令,馬上趕往大眾網咖。已經在網咖內的人則開始清場。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過,來青石街玩樂的人已經很多了。網咖內也聚集了不少人,聽到幫派緊急聚會的聲音響起,他們也只得乖乖離開,不過看守網咖的小領隊炸藥又把錢退給了那些消費者。除了網咖,其他娛樂場所照常營業,只是看守夜總會的人卻少了很多。
雷管身死的訊息早已傳遍整個八中,但他的死也不是個個像水管一樣那麼傷心欲絕的。八中小弟每天都有受傷或身死,沒有什麼交情的人自然不會傷心。
五百來人又聚集在大眾網咖內,中間騰出一個地方擺了一張桌子,水管端著雷管的骨灰放在了那張桌子上,光頭和阿國則每人抱了兩箱二鍋頭白酒進來,每人一個小瓷杯,斟滿了酒。
劉東一手提著點滴瓶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光頭連把他手中的點滴瓶接過。
來到桌前,腰略彎的鞠了一躬,表示對死者的敬意。那些小弟也有樣學樣。個個表情嚴肅的很,此刻誰也不敢亂出聲。
劉東左手端起酒杯平胸舉起,朗聲道:“讓我們為雷管送行。”
“雷管哥好走。”小弟們齊聲喊道。伸手彎腰把酒灑在地上。酒香瀰漫了整個網咖。
雷管正是第二分隊的小領隊,跟他的那五十個小弟站在第一排,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自己老大死了,他們比其他人都要難過得多。
“水管跟雷管是同鄉,今晚水管要帶著雷管的骨灰回去Z市,他手下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