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忘了自己在視窗吹了整晚的風,整個人都是冰涼的,那雙手更是如冰柱一般,那臉也煞白一片。
“姐姐,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似乎感受到了花滿月那有些疏離的語氣和神態,花滿樓的眼中已是一片汪洋。
“瞎說什麼?起來。”使勁的抱起花滿樓,往床邊挪去,接觸到了花滿樓身上的溫暖,這才察覺自己渾身冰涼,逐漸有了寒意。
“姐姐又不高興的事也不告訴我。”泫然欲泣的表情,加上委屈哽咽的話語,好似花滿月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一樣,花滿月心中憋悶的情緒更加煩躁,但是在看著那快滑下的淚水的時候,選擇了隱忍。
“別哭了,男孩子不能動不動就掉眼淚,樓兒不是說長大了還要保護我的嗎?這麼下去,可怎麼行?”為花滿樓蓋上被子,抹去眼淚,花滿月的話無疑重了些。
“我以後再也不哭了,我會好好努力的,跟著義父學習,長大了……”想來想去,卻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剛抹去的眼淚頓時又冒了出來,只不過隨即就被抹去了,狠狠的擦去,好似要擦到眼底一般。
“不許哭,把眼淚給我逼回去,都說身殘志不殘,人最怕的就是身布殘志殘了,那你的一生就毀了,更何況,你的雙腿義父不是說了嗎,只要堅持醫治,還有康復的可能的,即便醫不好,只要你跟著義父好好學習,就算將來不能入朝為官,那也能自謀生路,為何要哭?”強硬的語氣,嚴厲的眼神,真把花滿樓的淚給逼回去了,也把花滿樓的小神經給唬得緊繃繃的。
“睡覺。”拉好被子,花滿月無心去安慰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的花滿樓,可是她真的也好煩躁啊,她對他已經夠好的了。
想埋頭就睡,可是現在的她哪來的睡意,更何況就算壓著厚厚的被子,她也是全身寒冷。
不能跑,不能跳,甚至於這蹲下起身的動作都要注意,她這一生只這破身體已經夠悲劇的了,卻還偏偏沾染了這麼多的是非。
有時候想,要是一命嗚呼了,反而清爽些,可是偏偏,她這骨子裡就不是認命的人。
翻來覆去,索性起身,直接就出了房間,也不去管,一臉驚懼和擔憂的花滿樓。
“太子殿下,帶我出宮。”徑直往廳裡走去,看著還在和蘇沐相談甚歡的歐陽宮澈,直接開口了。
“月兒,不得無禮。”蘇沐率先開口呵斥,他早就發現花滿月從要方便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了,雖然她極力掩飾,可是她眼中的茫然和不經意流露出的感傷,以及不時的失神已經顯示她有事。
這樣的情緒狀況,怎麼能出宮?
更何況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怎會如此?
“大人無需介意,本宮恰好也無事。”歐陽宮澈自然是不會拒絕花滿月的要求的,畢竟他可是看到了花滿月淚流滿面的哀泣模樣。
“太子殿下日夜兼程,早已疲乏不堪,怎能縱容小女無禮要求,請恕老臣無禮,時辰不早了,還請太子殿下早些歇息,臣等也累了。”這下,蘇沐固執的性格又體現了出來。
“是臣女失禮了,還請太子殿下恕罪,請爹爹息怒。”看著蘇沐辭嚴厲色的模樣,花滿月也瞬間清醒過來,趕緊收斂情緒。
“月兒該是太累了,好好歇一歇,就會好些,既然右相累了,那本宮也就不打擾了。”歐陽宮澈看著神情斂去的花滿月,心裡還真有些擔憂。
若說之前有別的心思,那麼此刻的擔憂卻是真實的。
只因月下落淚的場景,他此生再也難以忘懷。
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太過強勢,就好似她不知道痛,不知道委屈無奈是怎麼一回事?
這麼一個剛毅的女孩,突然落淚,還是無聲隱忍的哪種,想想,也知道必然不會是小事。
“臣(臣女)恭送太子殿下。”一直目送歐陽宮澈離開,蘇沐這才看著似乎已經恢復了理智的花滿月,滄桑的雙眸盡顯疼惜。
“丫頭,要哭就哭吧,痛苦的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傷都哭出來吧。”遣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蘇沐這才面對花滿月說到。
為何她會如此,他卻隻字未提。
“爹爹,我父女二人,今晚來個不醉不歸怎麼樣?”一屁股坐下,什麼都不管了,此刻的她只想讓快爆了的腦袋停止轉動。
“有何不可。”眉一挑,弄月閣今夜無眠。
上知天文,下至地理。
大到江山社稷,小到家庭倫理。
一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