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兒,冷淡的心終究被硬生生的撥動一根細弦。
終究他還是無法對這樣一個有勇卻愚蠢的奇女子見死不救,所以他淡然地說:“先將她安且在別院。再為她請個好大夫,一切等她有命活過來再說吧!”
“是!”王羽偷偷地在心中吐了一口大氣,他就說嘛!將軍其實不是真正冷血的人。“屬下這就去辦。”
他上前數步,原欲橫抱起躺在地上的銀舞,但旋即發現她仍緊揣著杯中那包東酉,想起她昨夜的要求,連忙拿起它,步至鑑鋒的跟前。
“這是這姑娘一直堅持要交給您的東西,她要求過我,說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希望我一定要將這份東西轉交給將軍。”
鑑鋒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便收入懷中,然後撥開他,逕自步至銀舞的身邊,一把抱起她。
“這事我來即可,不用勞煩將軍。”他的舉動讓王羽嚇了一跳,呆愣了一會後,連忙出聲阻止。
¨羅嗦!“鑑鋒不耐的喝了一聲,不理會他的目瞪口呆,筆直的抱著銀舞往院落走去,還不忘回過頭對他交代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只不過剛剛見王羽要抱起這女子時,心中突覺不悅起來。
彷彿地上躺的是屬於他的東西一般,不願別人觸碰到一絲一毫,他才會撥開王羽,抱起躺在地上的她。
鑑鋒甩了甩頭,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自己的心態,如今當務之急應是先救回她的小命,再弄清楚她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以這樣剛烈的方式,只求見他一面。他承認懷中的她的確已經徹徹底底的引起他的好奇心。
在生死關頭,幾經輾轉,也許是對世間仍有不捨,所以閻王破例不收只剩半口氣的方銀舞。
但是死罪雖可免,活罪卻是難逃,幾天幾夜的忽冷忽熱,讓一向嬌弱的她備受煎熬。
好不容易在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高燒緩緩退去,但接下來不飲不食的昏迷卻也攝去了她全身的精力。
眨了眨酸澀的眼,銀舞終於能夠擺脫昏迷的狀態,但就在她欲起身之時,卻發現自己全身軟綿綿地根本施不出半點的力道。
無力起身,她只好轉著眼,環視著周遭的一切,看出房中擺飾的不凡,雕粱畫楝的精美建築、細緻柔和的軟塌、牆上那些出自於名家的水墨書畫,在在都顯示出這屋子主人的不凡。
可她皺眉思索了半晌,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突然她心念一動,其非老天終於心憐自己,在她昏死過去之時,被准許進人了將軍府內?
想到這裡,銀舞急急的伸手往懷中探去,果然那包她視之如命的東西早已不在。
“終於醒了!”一道冷冽的聲音忽地破空而來,驚醒了她的沉思。“我還以為你真要死在將軍府內呢!”
“你……你…¨銀舞看不到說話之人,正要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的痛難耐,發出來的聲音更起粗啞得有如烏鴉之啼。
隱身於暗處的鑑鋒見狀,慢條斯理的由廊柱之後現身,雙眼凝視著她隱含驚懼的眼眸,而後筆直的往房申的圓桌走去,傾身倒了一杯茶。
隻手輕易的讓銀舞坐起,就在她準備以口就杯時,他卻帶著一抹邪笑,搶先將那杯茶一飲而盡。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忍著的痛,憤怒的瞥向鑑鋒,以微弱的聲音斥責著他無禮的捉弄。
正當她小嘴兒微張,他意以淬不及防之姿,迅速的將含在口中的水,彎身哺餵在她的嘴中。
被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對時,銀舞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當她再回道神來之待,已離開他的懷抱,穩穩的斜躺在鬆軟的枕上。
鑑鋒仍是帶著那抹令人憤怒的笑,輕鬆自在得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斜躺在室內的軟榻上,雙眸緊緊的凝視著她。
¨你這邪惡的登徒子,怎可做出這樣無禮的行為?“有了水的滋潤,銀舞的喉瓏不再如火燒般灼痛,就義正辭嚴的斥責他的行為。
讓憤怒主宰了思緒的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腳正踩在別人的地盤上,也忘了眼前的男人極有可能是自己傾盡生命也要見上一面的男人。
¨邪惡的登徒子?!“挑起了眉,收起臉上的邪笑,一抹嚴厲的神色已俏俏蔓延在他冰冷的臉上。”我有很多別號,但被人稱'邪惡的登徒子'還是第一次。“
他瞬間轉變的臉色,和褪去邪氣之後所放發出來的氣勢,讓銀舞心驚,但受到輕薄的她絲毫不肯承認自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