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步履緩慢卻異常的堅定,看著他漸漸向前的身影,陸飛槐艱難的合上了下顎,這少年到底是哪門哪派,如此堅毅不拔的心志實在是可怕到了極點,此人不出十年,必是一方修羅強者。
“切,師叔祖又在騙谷雪,你看那人,不過也就是擎軀破境期,和我一樣,怎麼就能在此行走呢?”
令狐谷雪看著腳踏黃沙,緩步而行的少年,眼神中異彩連連,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追隨他的身影,體驗一把大漠孤煙直的享受。
陸飛槐心中那個氣呀,他感覺自己都快被眼前這少年搞瘋了,這丫的是不是有病,穿梭這五千裡的死亡金海,即便是死不了,那也是受虐。
就在陸飛槐絞盡腦汁想要勸服眼前這個小祖宗,儘早打消這個念頭時,卻又被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給震驚了,他忽然發現,那少年身上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恢復著,原本已經綻露白骨的傷口,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便已經長出了新肉。
“我勒個擦!這丫的到底是不是人,莫非是一個夜煌?”
陸飛槐使勁擦了擦眼睛,根本就無法分辨眼前的少年是何等怪物,他自踏入仙途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師叔祖,那人好厲害呀!你快看,他身上的傷口在快速癒合,這是什麼體質?難不成他和谷雪一樣,都擁有先天元體麼?”
這一奇特的現象,讓令狐谷雪振奮不已,急忙詢問身邊的陸飛槐,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可現在的陸飛槐除了震驚就是驚歎,他也根本就沒見過這種怪事,自己在掌天殿隱居多年,什麼時候人世又出現了這麼一個怪物。
陸飛槐嘴角抽搐,並沒有理會令狐谷雪的問題,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陸飛槐也不知道自己是存了怎樣的心思,居然一路跟隨著少年,並沒有急著離去,就連令狐谷雪也是一臉好奇的探究著少年的秘密,一天之中,看著他不停的廝殺各種毒物猛獸,無論敵方多麼強大,這少年從未後退半步,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脊背總是高昂的挺起,似乎世間的一切都無法讓他折腰。
甚至有幾次那少年都要死在猛獸口中,都是上空的陸飛槐心生不忍,悄悄的施以援手,這才讓其倖免於難。
面對天才資質的人物,任何人都會生出惜才之心,更何況是還沒有親傳弟子的陸飛槐,不知怎的,越看這少年越是滿意。
雖然少年的道基資質一般,但卻不知為何,總是流露出一股與其道基根本不相稱的強大潛力和天賦,似乎曾經服用過什麼逆天丹藥亦或是靈果,早已將他改造成超於常人的妖孽之才。
少年找了個想對安全的沙丘,手掌一番,一個奇特的鐵架出現在手中,他又從儲物法器中拿出一些松油,燃起一堆篝火,將那個奇特的鐵架放在火堆上,而後拿出了今天獵殺猛獸時,所留下的肉塊,在其上面塗抹了一些油汁,穿在鐵架上燒烤起來。
高空中,看著少年烤肉,陸飛槐忍不住嚥了幾口唾沫,好像肚子裡也開始咕嚕咕嚕的叫起來。
“師叔祖,要不咱們下去吧,一來可以向他討些吃的,二來也好與這少年同行。”
令狐谷雪早就看出了陸飛槐的心思,只是陸飛槐人老臉薄,自是不好意思開口,她這個昨晚輩的自然要身先士卒,率先開口。
“嗯......既然谷雪餓了,那咱們就下去結識一下這位少年吧。”
陸飛槐乾咳幾聲,不等令狐谷雪說話,便已經降落下來,來到了少年的面前。
令狐谷雪滿頭黑線,卻也沒說什麼,自己的這位師叔祖簡直就是個老頑童,性格秉性永遠都是個孩子。
少年見兩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卻沒有想象中的慌亂,依舊靜靜的烤著自己的烤肉,似乎對於二人的到來,早就有心理準備。
“小子,你就不怕我們是大漠盜匪麼?”
見少年對於他們的出現似乎並無意外神色,令狐谷雪有些不滿的哼道,一身彪悍匪氣,那還真有三分模樣。
陸飛槐倒是沒有說話,認真的觀察著這名少年,發現他的眸子裡充滿了最原始的狼性,好似一頭洪荒巨獸,又如同一柄絕世神鋒,等待磨礪出鞘。
對於令狐谷雪的問話,少年渾然不在意,而是看著陸飛槐說道:“今天在大漠中,前輩一共救過晚輩兩次,晚輩無以為報,這頓晚餐就當是對您救命之恩的回饋吧。”
“嗯......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