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笑,對沂禮道,“你也加入我們吧,難得出來,就放開心懷痛快的玩一場。”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我的話中之意。
“放開心懷?”他聽罷,苦苦的一笑,“好簡單的四個字……”
他聽是聽懂了,我卻是白說了,我又對他道,“我很好。”
沂禮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低低的說,“那就好。”
雲蘇被我們兩個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沂禮,摸不著頭腦,世顯小孩子一心只惦記著玩,還不死心的拽著沂禮說服他也來挖蚯蚓,我有心撮合雲蘇和沂禮,心想挖蚯蚓這活動實在不雅觀,一點兒也不浪漫,便對世顯道,“老玩這個也沒趣,不如我們去找點更好玩的。”我方才就瞧見有些小兔子在草叢裡穿梭,提議道,“不如你去幫我們抓只兔子吧。”我幻想了一副畫,春光無限好,少女懷抱著可愛的小白兔,少年為少女的愛心溫柔所感,撫摸著少女懷中的小白兔,而後,你儂我儂……
“抓兔子好啊!”雲蘇首先贊成,兩眼目露光芒,“我們可以弄篝火,來烤野味吃。烤兔肉最美味了。”
世顯也拍掌叫好,雲蘇回味著她在關外烤野味的美妙滋味,世顯聽了口水也都快流出來,迫不及待的催促沂禮,沂禮義不容辭,便喊了一聲,“我去拿弓箭,你們等我啊。”
我站在原地快要暈菜,我趕緊的追上前去,叫住了沂禮,“要抓活的。”我對他說,心裡分外著急。沂禮不懂的看著我,我支支吾吾的解釋說,“被射死的兔子不好吃。”甭管是什麼扯淡的理論了,好在沂禮雖驚訝,但沒問什麼,答應了我,這就鑽進了草叢裡去,兔子是很靈活的小動物,沂禮手中沒弓箭,徒手抓起來一定不容易,我正醞釀著再做一件挽回他面子,又更能製造浪漫的活動,沒想到那頭沂禮就抓著一隻兔子,滿身草葉的從草叢竄了出來,世顯和雲蘇很是驚喜,湊過去左看右瞧,熱切商量著吃法。
“你們不可以吃掉它——”我高喊了一聲,他們,齊刷刷的看過來。
“因為它,它……”我咬著牙,當了一次昆蟲還不夠,又要把自己當成兔子嗎,“因為它是文虹公主!!”
“什麼!?”雲蘇驚驚的叫出了聲,撫摸在兔子身上的手,立刻就縮了回來,沂禮也不置信的擰起兔子看了好幾眼,“你說它是文虹!?”世顯雖不明白意思,但見著他們兩個神色有異,也是一副很驚險的表情,沂禮驚歎道,“文虹早上才變成蝴蝶被十七皇叔給拍死了,為什麼現在又成了兔子?”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走過去,從沂禮手裡接過那隻倒黴的兔子,“因為她一個人成為孤魂野鬼的四處飄蕩,實在害怕寂寞,所以很想見見你這個哥哥。”
“是嗎?”沂禮一臉的懷疑,“不太可能吧,以前我跟她最合不來,是死對頭,她怎麼可能會想見我。”
我撫摸著兔子,低低笑道,“此去經年,她早已不記得這些,只記得,你是他的親人。”
沂禮沉默的盯著我懷中的兔子,半天,才伸出手,慢慢觸控上去,我心絃觸動,想起往昔,眼角已湧上些許酸澀。
一旁的雲蘇小心的問了一句,“那……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啊?”她是很不甘心的,世顯也雙目緊看著兔子,像是在說,管它是啥,解饞要緊。
“當然不能吃了!”沂禮堅決道,“這個是我妹妹,怎麼能吃我妹妹……你們明白嗎?”
我對沂禮道,“那我先去找個空地把它放了。”
我抱著兔子往前走啊走,不想被他們見著我心如潮湧的模樣,幼年的記憶就像一幅幅畫面,不斷閃過我腦中,那些記得的,不記得的……走了很久,駐足時,才發現這一帶很是偏僻,見著周遭的杉樹,才隱約發覺我好像是走進了圍場邊緣,再往前,果真見著拿著長矛的侍衛,我準備調頭,懷中的兔子卻不知怎麼掙扎的跳了下來,竄進了前方的圍場。
“小白……!!”我大聲驚呼,慌忙的追了過去,侍衛攔住了我,對我道,“姑娘,很危險,不能進……”
“讓開!”我什麼都忘了,匆匆擋開侍衛手中的長矛,急著就跑了進去,一面跑,一面喊著小白的名字,我彷彿又見著深埋在心的一幕,那個淚痕未敢卻陰陰淡笑的漂亮男孩,以及,滿是血腥充斥的院落,少年悲憤看過來的眼神……我驚恐不已的四處奔跑,很想快點將它找到,跑了半天,見著一抹小小雪白的身影停留在路邊的一顆樹邊,“小白!”我萬分欣喜,當我急急的向著大樹跑過去時,那頭,也正好有人越出了厚厚的叢林,我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雋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