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我擦了擦眼淚,趕緊躲進了方才那叢林子裡,我聽到了姣默的聲音,她正抱著一樽古琴,緩慢歡心的奔向沂桀。琴音繚繞,良月下,姣默巧笑倩兮,紅粉嬌羞,沂桀握著她的手搭在琴絃之上,只將她溫柔注視著……我的眉頭不由慢慢蹙緊,從方才見到姣默開始,她每每談到沂桀,我就覺得那神色很不對勁,難怪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不,我按住砰砰亂跳的心口,即便姣默對沂桀動了心,她該懂得她是雋行手中的一枚棋子,雋行手中,一定有著操控她的把柄,就算是為了顧及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會輕舉妄動,但願,我只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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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錦小閣的門前,我站在凳子上,手裡挑著點火杆子,點燃了掛在門上的宮燈,清芳太苑原本就是個太過清靜的地方,過了戌時,便像深更半夜一樣,靜得可怕。我下了凳子,頭頂轉悠著一襲光亮,將前方的黑暗卻襯得更為幽深,我眯起眼睛,那頭閃過了一個鬼魅一般的身影。
我往前試探性的走了幾步,那身影倏地一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果然是他,封穎,他是雋行的死士,上次和沂桀一同剛回太燕,將我從客棧抓走的就是他。
“昔姑娘,淳親王有請。”他向我單膝跪著,行的居然是公主禮。我掩不住心裡的嘲諷,笑了笑,該來的,躲不過。
他輕功極為了得,轉眼的功夫,我已落腳在含章殿的側門前。一個嬤嬤帶著一行年輕的宮女正往裡走去,封穎將我輕輕一推,我和在了隊伍最後,竟無人發現異常。
側門進去便是最為空曠的院落,南北兩邊皆是幾處矮閣殿宇,實在不易空中穿行,難怪封穎有此安排,路過書房門前,我竟看見了禎王妃和世顯,世顯手裡拿著一把劍舞來舞去,禎王妃在一旁含笑看著,滿目都是慈愛。
世顯有些心不在焉,停了下來,往這頭凝望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我好想念小竹兒,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有沒有想起我。”
禎王妃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世顯鼓起腮幫子,很遺憾的說,“孃親為什麼不給我生一個像小竹兒這樣的姐姐?”禎王妃被世顯的模樣逗笑了,我卻很想哭,鼻子酸澀得厲害,快有半年不見,世顯好像又長高了些許,我心裡也有很多的念想,不知他可否還厭惡那晦澀難懂的功課……
走到了跟前,嬤嬤帶著我們想禎王妃和小王爺問安。
“這一批就是新撥下來的宮女兒?”禎王妃詢問。嬤嬤恭敬答,是。我把頭埋得很下。
“好生調教,卻也別苛待了去。”禎王妃又叮囑,嬤嬤回了話,帶著我們離開,我忽然諷刺的想到,這樣菩薩心腸的一個女子,卻嫁給了雋行這般冷血冷心的男人,他們當初是為了什麼結合這段姻緣?我想,對於雋行來說,最有可能的,便是“利益”二字。
封穎將我悄無聲息帶至雋行的寢殿時,我的身子已有些不適,想扶住什麼支撐身體,卻不慎碰到了紫檀櫃上的瓷器,那碎響卻仍然沒帶給他一絲情緒波動,雋行含笑起身,走過來,摟住我的雙肩,“噓——別弄出這麼大動靜,驚動了我的王妃。”他俯身就要吻我,被我用雙手推搡開了。
“我實在想不到對於你來說,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可言。”
雋行大笑,不再強吻我,卻沒有鬆開懷抱,“一開始就談交易,實在是掃興得很,何況這並不是一場交易……與其讓你一開始就那般痛苦,不如,我們先做一些讓我們都愉快的事情……”他衝我邪笑著,橫抱了我起身,我心裡立刻湧上一股可悲的報復感,我像是著了魔,緩緩的,伸出手臂,環住了他的頸項,他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驚異,唇邊卻一直帶著笑,“這就對了,不要老想著違抗我,那樣你會吃很多的苦頭……”他將我平放到屏風後的榻上,我也對他笑著,千嬌百媚……也許在他極樂之時,我很快就會從身體裡流出一淌汙血,不知當我告訴他,是他親手殺了他的孩子之後,他會出現什麼表情……
他和沂丞一樣,是個慾望很強的男人,對於歡愛,總是索求不斷,可和沂丞又不同,沂丞恨不得將我和血吞進肚子裡,與之相允相融,而他,卻總是做到可笑的溫柔……亦幻亦真。
燭光透過龍嬉朱雀的輕紗幔帳,顯得分外朦朧,帳上印著兩個身影,若光看這身影,竟彷彿是分外寵溺的姿態……可笑,真可笑,我轉回了目光,落在了他溢滿□的雙眸上,這樣與他對視著,沉默著,很近,好像再也沒什麼阻隔在我們面前,可是心,卻已經離得太遠,他解開了我的衣物,他很喜歡欣賞我這具尚在發育中的青澀身軀,胸口不算太飽滿的柔軟,雪白凝脂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