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出來了。
沒有人能拒絕卜山秘密地窖裡所收藏的金銀珠寶,那是卜老虎十多年收回來的帳,鑰匙一直由他保管。拿這一點沒事在江雲奇的前面晃,只要有那麼一點兒發財夢的人,很難不上當。
他的確做到了,江雲奇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會成天問東問西的。侯師爺在牆角靜靜注視著江雲奇的背影,他不會把小浣交出去的,小浣是他的,她一直是,不管江雲奇是何種目的,他都會想辦法要他滾!
現在只要能說服大當家,相信領頭的劉文和幾個小夥子也會站在他這邊。他休想用那些砸死人榮華富貴帶走她。
“江雲奇!”侯師爺一眨眼,又換上那副迷茫茫的眼睛,搖啊搖地朝他擺過去。
“侯老爹!”江雲奇驚喜地轉過身子,忙去挽扶,假裝沒有注意老人一身酒味。
“好!好!年輕人很有禮貌,我喜歡呵……呵……我喜歡!”侯師爺大著舌頭,朝著江雲奇的背部一陣猛拍。
“喵嗚――喵嗚――”大白貓走了出來,親熱地挨在侯師爺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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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撐下去,我不準您死,聽到沒有?”浣浣不準您死!您聽到沒有?“浣浣捏著侯老頭不再醉言醉語的身子死命地搖著。”浣浣不準!“她淒厲地大吼,卜老虎想把她拉開,浣浣開始張牙舞爪,對任何要阻止她見父親最後一面的人開始拳打腳踢。
“丫頭!”
看她哭成模樣,劉文也是鼻酸。他咕噥一聲,急急上前去制住浣浣,怕她會把卜老虎打傷。
媽的!這根本不是什麼好計劃,這丫頭要是知道真相,鐵定會用她百步穿楊的箭法給卜山大大小小都來這麼一箭。
什麼為了卜山未婚漢子著想,什麼為了不讓浣浣對江雲奇動心,這可惡的酸老頭,裝死倒像一回事,他兩眼一合就輕鬆了,卻累得一座山裡上上下下全對丫頭又誆又騙的!
卜老虎也不好受,他輕撫著浣浣,對她悲痛欲絕的反應,可是在心裡把侯師爺的破計劃詛咒了一千萬遍。
他真是瞎了眼,才跟著這群白痴胡鬧!
“不――大當家的,您不要騙我,阿爹怎麼會死?”她掙脫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衝到侯老頭的屍體旁,開始嚎啕大哭。“阿爹!您當真不要浣浣是不是!你老人家又氣我把酒給砸了是不是!阿爹……阿爹!到底……怎麼發生的?”
“是小釘子揀柴火的時候發現的。侯老頭就栽在後山的小斷崖後,懷裡還抱著大白,那隻貓也跟侯老頭一樣,掉下去的時候,頭骨都撞碎了。丫頭,老頭子走得很安詳……”
安詳?他搖頭一嘆,也多虧姓舒的那姑娘,有法子調出這種騙過活人的假死藥,不曉得酸老頭是怎麼說服人家的。
不過他說的真的都是實話,大白的確是活活被江雲奇砸死的,而侯老頭的頭頂還有道嚴重擦傷,要不是阿狗那幾個動作快,還有舒霽蓮的醫術高明,恐怕這個鬧劇真會演成悲劇。
笨蛋!居然拿命、拿卜山的家當去跟那種人渣玩?卜老虎氣得幾乎要當場翻臉動手打死江雲奇。這小夥子真夠狠,連個老頭都敢下毒手!
“不要說了!”心酸淹沒了她,她淚濛濛地朝前爬去,撲在侯老頭身上,抓著侯老頭自被抬進來後,那始終冰冷,卻握緊的拳頭往臉頰上擱去。“起來吧!阿爹,別嚇浣浣,我是您嘴上老罵不乖,但是心裡最疼的女兒啊!您不要不理我,阿爹――”她慘慘地笑著拖了一臉的淚。
那雙手漸漸地、漸漸地鬆開了――掌心裡是一塊蒼翠的玉偑。
浣浣震驚地跌坐在地上,她的眼光好久好久就只能死死在瞪著侯老頭手中的石頭。
“浣丫頭,你節哀吧!”
“出去……都出去!”浣浣沒命地哆嗦起來:“都給我出去!”
“我們都離開吧!讓丫頭跟她爹好好聚聚,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來打擾!”
江雲奇以含著嶼與歉疚的複雜眼神望了侯浣浣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大娘,你可不可留下來陪我?”浣浣垂著頭,哽咽地問。
劉大娘在門口停下腳步。“當然可以。”說完她看向劉文,後者點點頭,眼神示意她別洩露,又看了浣浣一眼,這才嘀嘀咕咕地走出去。
“丫頭,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劉大娘扶著她聳動哭泣的肩膀,看看侯老爹,她不禁懷疑,自己怎麼會被他們說服來參與這樣荒唐地計劃?
小韜那孩子還被瞞在鼓裡,萬一他知道這件事,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