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做好準備。他抄著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朝陳鴛鴦笑笑:“小妹妹,你聰明。我也不傻,你的突然襲擊能成功一次,是我疏忽所致。我疏忽一次。不代表我會繼續疏忽下去。”
他滿意地看了看陳鴛鴦的臉色,話鋒一轉:“小姑娘,我記住你了,我叫華正鵬。以後,我們估計還有很多認識的機會。”
陳鴛鴦繼續保持戒備的姿態,直直看向華正鵬,語氣依舊生硬:“你不必告訴我名字,一中那麼大,我想我們不可能再見。如果再見。我也當不認識你!”
華正鵬彷彿被逗笑:“是嗎?這些,可由不得你。”留下這句話。他又斜斜看了一眼蘇暮陽,做了一個‘下次再好好陪我玩’的口型。就招呼其他人離開,沒再繼續逗留,廢話。
華正鵬剛說完,陳鴛鴦就暗暗鬆了口氣。但他走前忽然回頭看她的那一眼一眼,這一記別有意外的回頭,還是讓陳鴛鴦渾身不舒服。
“你有沒有事?”陳鴛鴦等人都走遠,轉身關心蘇暮陽。她從褲兜裡掏出紙,遞給嘴角還在流血的蘇暮陽。
蘇暮陽卻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伸手將紙揮到一邊:“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後也別管,狗拿耗子!你以為你是誰,將他們都哄走很威風?我蘇暮陽的事什麼時候需要你這樣的女生來湊熱鬧!”
他說完就準備走,但陳鴛鴦伸手擋住了他的步伐:“你就準備這樣回去?班主任問起怎麼辦?回蘇園阿姨提及這些傷怎麼辦?你要如何圓謊?”
蘇暮陽冷冷地看她一眼,眼神是分外的冷漠:“這些是我的事,不勞煩你費心。還有,我們男人的事,你少參合!”
陳鴛鴦跑過來插一腳完全是本能,根本就沒抱有蘇暮陽會感激的念頭,但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番冷言冷語。先前因為害怕產生的恐懼,頓時化成了濃濃的淚水,它們在眼眶裡打著轉,眼看就要低落下來。
“不準哭!”蘇暮陽本身就煩躁不堪,他不過是見這一處風景還不錯,剛坐下來就碰到了華正鵬,一兩句話就扯出了怒火。又見自己幾句話就將陳鴛鴦惹哭,以往那麼多次捉弄和逗耍,她都未曾掉過眼淚,至少兩人對峙的時候,陳鴛鴦未曾哭過。此刻他不過是說了幾句並不怎麼嚴重的話,居然就惹出了她的一包眼淚。
從前蘇暮陽極少與女生打交道,稍微相熟的也只有田菲菲,這點相熟也建立在從小學到現在建立的7年同班前提之下。他會為田菲菲出頭完全是出於不想一朵鮮花被牛糞糟蹋,也是為7年同窗友情的一次正確檢驗。畢竟,田菲菲不煩人,跟他有共同的看漫畫愛好,比陌生人,路人甲好一丟丟。
前天放學,蘇暮陽遠遠瞥見華正鵬在校門口與田菲菲拉扯,他推著車與田菲菲擦肩而過,田菲菲臉上還掛著委屈的臉色和晶瑩的淚珠,看向他的目光像極了從前養過的那條小貓。心一下軟,他就問她怎麼了,田菲菲直說沒事,開口就是有關漫畫書的事。田菲菲不說,蘇暮陽也沒再細問,騎著車揮揮手就走了,完全沒看到田菲菲捂著嘴默默啜泣,又依依不捨看著他離去背影的神情。
第二天上午,田菲菲沒來上學。而她跟華正鵬的傳言一時四起,還傳到了3班。
昨天課間的時候,蘇暮陽聽到好幾個華正鵬的追隨者,用不文雅的詞彙背地裡誹謗田菲菲,尺度實在令人噁心,聯想起華正鵬的過往劣跡,以及田菲菲欲言又止的表情,蘇暮陽就有些不舒服。今天出遊又好巧不巧跟華正鵬在同一個地方碰到,他不過是想讓華正鵬離田菲菲遠些,沒想到華正鵬一開口就戳中他最隱晦的痛處,新仇舊恨一起上,平常再清醒的他也衝動了。
然後,他最落魄最難堪的時刻,又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陳鴛鴦瞧見,那些刺激的話,就如同忘了關閘的洪水,一股腦衝了出來。
他想用憤怒的語氣和狠毒的話語堵住陳鴛鴦投過來的眼神,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神。她聽到了華正鵬的話,他不知道她會怎麼想他,他更怕她的眼神裡流露出鄙夷,或者同情的眼神。
從小到,大或許他已經早已習慣,別人在知道他沒有爸爸時,不管惡意還是有意叫自己野種時的嘲諷,這是他心中難以掩飾的痛,很多時候,他都不在乎。但此刻,他忽然覺得,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忽然被陳鴛鴦戳破,他就有了害怕,躲閃的感覺。假如陳鴛鴦投來哪怕一點點帶有同情或鄙夷的眼神,估計他都會崩潰。這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從前那麼多次,他都只覺得心痛,卻從來未曾害怕過。
此刻蘇暮陽見陳鴛鴦有越哭越大聲的趨勢,頓時有些慌亂。他先是用慣常的大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