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父親想要帶著他逃離這座島時,衛宮切嗣拿著夏麗的匕首刺入了他父親的身體,然後用娜塔莉亞的手槍開著槍,將父親徹底殺死。
衛宮切嗣的心與手已經在分離,他的心早已經遍體鱗傷地嚎啕大哭,但他沒有流一滴眼淚,他的手很穩定。
因為他知道,如果與父親一起離開,父親一定會繼續實驗,然後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更多的人會因此而死去,衛宮切嗣不會讓自己再猶豫。
目睹了一切的娜塔莉亞帶著衛宮切嗣離開了這座島,從那以後衛宮切嗣選擇待在她身邊,而她開始教衛宮切嗣殺人的本領。
娜塔莉亞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是一個冷豔的殺手,她教導衛宮切嗣用槍,教他魔術,替他找到了最適合他的魔術禮裝,讓他擁有了能夠拯救更多人的力量。
她照顧著衛宮切嗣一直長大,就像母親一般。
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收留這個小鬼,或許是因為那時她看到的?
那個面無表情的男孩,那雙一片死寂的眼瞳,那隱藏在面容下的掙扎與痛苦,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不擇手段地活下去,這是她當初進入殺手這一行業立下的準則。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以自己的性命為最優先——這是娜塔莉亞教給衛宮切嗣的。
但是衛宮切嗣一直沒有聽她的話,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晚月光下的笑容與話語,他永遠忘不了自己軟弱造就的後果。
他陪著娜塔莉亞周遊在世界各地,不斷地執行著各種冷酷無情的任務,不斷地拯救著更多人。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似乎也不錯,那時衛宮切嗣看著娜塔莉亞這樣想著。
他早就將娜塔莉亞當成了母親一般的存在。
但這最終卻依舊成為了他更大的痛苦。
那是娜塔莉亞的最後一次任務,她在追殺一個吸血鬼魔術師,那時她很早以前的目標,但是她曾經失手。
這一次,有了長大的切嗣的幫助,娜塔莉亞很輕鬆地完成了任務。
在飛往紐約的飛機上,她利用空間傳送魔術,與地面建築內的衛宮切嗣配合著,用衛宮切嗣的魔術禮裝“起源彈”殺死了飛機上的吸血鬼魔術師。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魔術師竟然將自己的身體徹底改造成“死徒蜂”的巢穴,一旦他死去,死徒蜂就會失控暴走。
這種死徒蜂只要叮咬到人,就會將人變成死徒。
除了娜塔莉亞,整座客機上的人都變成了死徒。
娜塔莉亞躲在儲存艙內,鐵門阻擋了死徒與死徒蜂的侵襲,但這是將近萬米的高空,她沒有準備降落傘,駕駛艙也被破壞。
即使娜塔莉亞是一個很強的魔術師,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她也無法就這樣直接從機艙中跳下去。
她只能等到客機降落到一定程度,然後才能出去。
客機按照既定軌跡,朝著人群密集的預定機場繼續飛去。但是那樣的話,死徒蜂也會隨著擴散到地面上吧?一定會有很多人因此死去吧?
但是她的準則是,無論如何都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優先。
娜塔莉亞當然想到了這一點,但她依舊和地面上的衛宮切嗣打著電話,讓衛宮切嗣很清楚地瞭解這一切。
但是她依舊將這一切告訴了切嗣。
她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但是她的心情卻莫名地很平靜。
“我會回去的,我一定會活著回去,揹著那個吸血鬼魔術師的屍體。”當時娜塔莉亞這樣堅定地說著,她嘴角翹起:“所以我要挽救這座客機,切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娜塔莉亞一定能夠做到。”衛宮切嗣堅定地道,但是他在欺騙著自己。
這一次,他的心與手再次徹底分離。
那時,娜塔莉亞聲音難得地帶著慵懶的意味:“這樣想就好了,幫我鋪好軟綿綿的床,等著我回來吧。”
衛宮切嗣摘下了通話的耳機,用手劇烈地捶著周圍的一切,臉龐變得無比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臉龐重新變得面無表情。
載著死徒的客機飛行了一夜,很快就會到達降落的城市機場。
已經接近凌晨,飛機上的娜塔莉亞突破到駕駛艙,修理著裝置,她已經能夠勉強駕駛飛機降落。
衛宮切嗣也一直在行動著,他透過娜塔莉亞曾經教給他的聯絡方式,透過紐約的地下交易買了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