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朱光妃兩眼通紅。目露兇光地瞪視朱夢丹,“你說我不愛蕭嵐,你知道我為了他多努力嗎?他小時候身體弱,我就練武,每天被師傅打得吐血,幾度昏迷,你可知我為地是什麼?他喜歡聽琴。我就學琴。把手指都磨破了,你看。到現在還留有傷疤,可他嫁給了你,已不願再聽我為他彈琴!得知他崇拜歸海馨月大人,我省吃儉用獨自上京,在歸海家門前跪了兩個月,好不容易才求到歸海大人的一幅墨寶……”
“那該不會……”朱夢丹忽然捂住嘴。
“沒錯!我花光了積蓄,拖著虛弱的身體,好不容易回到銃城,想將它交給蕭嵐,你卻將我獨自偷偷上京地事告訴母親,結果呢,母親捉住剛剛回來的我,問也不問便搶過我的包袱燒成灰燼,還把我狠狠打了一頓,在屋子裡關了十天!也錯過了蕭嵐的生日!”朱光妃充滿恨意地冷笑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愛蕭嵐!你為蕭嵐做過什麼?只因為母親認為你比我優秀,她就將蕭嵐求給了你!我恨!我恨!”
聽她這麼說,我都忍不住同情了她一把,要從四姑婆手上求字畫,這絕對是一項非常艱鉅、艱鉅非常的高難度任務,別說求字畫了,四姑婆是個不輸給青陽律的大忙人,在宮裡要處理御玄閣的工作,回到歸海家還要管一家子的老太婆,想見她比登天還難。
再者說,以四姑婆國際級地高知名度,把她當偶像一樣崇拜尊敬的人大把大把,為了不被糾纏,她從不接見那些慕名而去的人,加上那老太婆冷血冷心,就算死倒在歸海家門前,她也只會嫌大門被弄髒了。
四姑婆有多能整人,本小姐很清楚,想求得她的一幅字畫比登天還難,朱光妃居然堅持到了最後,本小姐也不得不對她的毅力和勇氣說聲佩服,竟然沒被玩死,可見她也是個小強命。
唉,你說憑她能從四姑婆手上拿到字畫的幹勁,她要是把追男人一半的心思用在官場上,早升官升進朝堂去了,還用在這裡妒嫉朱夢丹麼?
可惜啊,也許她老孃正是看她不思進取,才故意把叫蕭嵐地男人求給了朱光妃,想以此絕了朱光妃地念頭,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令到朱光妃變得憤世嫉俗,連帶連自己的妹妹也恨上了。
朱夢丹是出於愧疚,才放縱字地姐姐和靛景勾三搭四,然而處處忍讓的後果是朱光妃更加得寸進尺,以至於惹出今天的事端。
不過我想,朱光妃把朱夢丹當成仇人一樣看待,肯定少不得靛景的挑撥,這個男人並不象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無害,見朱光妃對朱夢丹惡言相向,他臉上閃過一瞬的得意與譏諷。
“哎呀,兩位朱大人呀,打擾你們姐妹談論家務事很抱歉,不過可否請你們快點把正事處理完呢,本小姐還忙著趕路呀。”我慵懶地靠在夕顏身上,抬抬下巴提醒朱夢丹靛景的小動作,“府君大人,你再不快一點,他可就要逃嘍。”
經我一說,眾人才發現靛景藏在身後的手指正悄悄比劃著,豔紅的唇微微顫動無聲喃唸咒語,幸好本小姐對靈力波動極為敏感,而且靛景的手法也算不上高明,很輕易就被我發現他正打算使用玄術逃脫。
蘇霓目光一凜,朝士兵指揮道:“上,捉住逆賊,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知道自己的計劃被發現,靛景也沒有慌亂,他朝我的方向投來一個探究的眼神,隨即瞭然地笑了,放棄正準備的玄術。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靛景的身體起了變化,滿頭黑髮被美麗的藍綠色取代,碧藍的獸瞳不再恭順,輕薄的笑容滿是桀驁不馴的張狂,柔軟的紅綾碎裂散落於風中,翩躚如血染的殘翅之蝶,銀光閃閃的鱗甲覆蓋在挺拔的身軀上,越顯偉岸俊逸,他手持雙環刃,周身肆意地釋放著強烈的妖氣。
好強!
他只是站在那裡,給人感覺就彷彿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他盛氣凌人的自信源於他的強大,本該嫵媚的神態間盡是看待獵物般的無情與殘忍,一個眼神足以叫人心生膽怯,使人對之望而卻步。
他和我見過的任何一隻妖怪都不一樣,眼前這一隻妖怪明顯穿著戰將武裝!
妖族中即便是千年、萬年道行的妖魔穿的也只是普通衣袍,唯有專修戰鬥攻擊技能,並且得到王者認可的強者,才有資格穿上戰將武裝,接受戰將武裝,則是對賜予武裝的王者宣誓效忠。
一向習慣自由隨性的妖魔並不以此為束縛,相反,它是一種榮耀,是“強”的證明,擁有戰將武裝的妖魔相當於妖族中的貴族,身份尊貴,也是最勇敢、最狡詐、最殘忍,集武藝與妖術於一身的強大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