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灑得地上牆壁都是,想想都叫人心驚。不及時治療的話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而且劍氣在體內肆虐會很痛苦……”
“所以你就忘記他對你做了多過分的事?”
“其實也不算過分,他是為了我好……”
柳辛眉不滿地盯著我,道:“他幾乎侵犯了你,你居然還說他是為了你好?淑人,你太好心了!”
“不是地。”
我很想告訴柳辛眉,在蘭臻不存在女人被侵犯。多半還算是男人吃虧呢,而且為我侍寢本來就是黎血的工作之一,即便對我審訊是他逾越了,起因也是我想維護雅,黎血會想詢問雅地事同樣是他的職責所在。
“君黎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是我先對他隱瞞了一些事,他在擔心我罷了。”
越說越覺得自己做錯事了。我低落地縮到角落布起烏雲種起蘑菇來。
“啊,都怪自己不好。我做錯事了,做錯事了,做錯事了……柳辛眉黑線地看著我的舉動:“外面陽光正暖。別散佈陰鬱,我家的木頭還沒腐朽,要種蘑菇就到谷裡挑塊朽木去種。”
我抬起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柳辛眉,說:“辛眉,你說我現在就去找他,向他道歉好不好。他會不會原諒我……不。他嘴上一定會說沒有怪我,但我不確定他心裡是怎麼想。會不會覺得我太任性了,我很擔心他的傷勢,螭吻會不會把他傷得太重,失血過多會死人的,我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先看看他地傷就把他趕走,好後悔,好後悔呀……”
柳辛眉抬起一隻手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獨自縮在角落裡後悔,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淑人,既然擔心就去找他吧,我還沒小氣到要他死。”
“我也想啊。”我揉了揉被彈疼的額頭,“可我不識路,也不知道他會往那裡走,都過了好幾天了,他會不會已經走出了鬼醫谷的範圍,萬一倒在路上……”
“那就問問有沒有人見到他吧。”
“我找誰問啊,你們鬼醫谷方圓百里內哪有個象人樣的東西!”,我怒瞪他一眼,人家都這麼擔心黎血了,他還在一邊說風涼話,“都怪柳羲,那麼出名做什麼,出名也就算了,偏偏是惡名,看看現在,別說是人了,連只猴子都看不見,問誰去找人啊!柳辛眉不急不徐地拿起醫書繼續翻,道:“問他們君家的人呀,我沒告訴你嗎,今天有君家的人到鬼醫谷外,似乎就是扮成你表姐之一地君妖月,和她同來的還有她所愛慕地那位華風鏢局盲眼的客卿。”
聽他這麼說,我頭腦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不容易想通了記起當初妖月為了能夠留下找我,曾對眾人說她暗戀殘陽,而妖月本身就是夕顏最好的意識宿體,如此想來……是夕顏和殘陽一塊到鬼醫谷來了?!
“你怎麼不早點說!”
“你又沒問,我懶得說。”
柳辛眉涼涼地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成心肌梗塞,頓時拍案而起,飛也似地朝藥房衝去。
你問我為什麼不是直接到谷外去接人?
傻的,鬼醫谷裡到處是毒氣,就算暗部本身抗毒能力強,咱也不能讓他們以身試毒,瞧柳辛眉懶洋洋不樂意多說的模樣,本小姐就知道他還在為黎血的事生氣,連帶遷怒於和君家有關的人,他給的解毒劑我還擔心他摻毒呢,不如找柳羲要去。
柳羲是百分百地熱愛醫學,何況還有與他同樣熱衷研究地司徒雲在,他們倆老頭自十天前跟我要幾根頭髮之後就一直窩在藥房裡沒日沒夜的研究,本來他們更想要抽我地血去研究獸血的奇妙之處,但咱堅決不同意,痛是一個理由,就怕他們抽上癮了三天兩頭找我要,我還不成活動的稀有血庫了!
他們只好退而求次,拔我幾根頭髮去研究,咱只要小心一點,別讓他們逮著抽血的機會就成,當年我就沒少被灩漓暗算過,早在自我反省後開始提高防禦能力了,幾天來兩個毛手毛腳的老頭還沒能抽到我的血。
相比之下,夜流安全多了。
既然霸下發了話,誰要碰到夜流必然會觸怒霸下,再來司徒雲也不捨得拿自己的寶貝兒子做實驗,夜流要是碰破點皮他也大驚小怪地當重傷員看待,標準的捧在“手心怕摔碎,含在嘴裡怕化了”,關心疼愛得過了頭,換來的是夜流一聲鄙視的冷哼。
當然,就算我確實很急著把殘陽和妖月接進谷來,面對鬼醫的藥房,我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在門外喊人。
不想楞是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答應,那兩隻是咋的了,就算研究得很入迷,前幾天只要我站在門邊叫,他們還是會有一個人吱個聲才對,今天咋就這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