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對貪官的貪婪,人們總能想出很多理由來指責他們,認為貪婪是不需要理由,很少人去往深一層想,更不用說貪官的存在和王權之間地關係,儘管這些話有點冒犯皇權,可他們不得不承認我說得很實在。
原來清官也不是好當的,清廉可以,卻不可過清,不能和帝王搶風頭爭民心,過錯是自己的,功勞是上司地,光彩是九五之尊的,要乖乖當片小綠葉,好襯托帝王這朵大紅花,可要是貪過頭腐敗了,那就不好意思,皇帝只好請他腦袋搬家,化做春泥更護花,用他的死來為帝王懲奸除惡的政績添上一筆。在場的多數人都為我這番言論咋舌不已,以致忽略了妖月和殘陽贊同的微笑。
暗部最擔心地就是我過於輕信別人,帝王必須有足夠地警戒心和判斷力,並且心腸得足夠硬,適時將已經腐壞不能再利用的小葉子除去,也是拉攏民心地一個好手段。
“清官是為了老百姓,皇帝怎麼會……”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治理下的國家能夠強盛,他們固然也知道清官的重要,差別只在於他們能夠對清官給予多少信任,一些昏庸的帝王貶謫為國為民的好官,人們總說是皇帝身邊奸臣進了讒言,可誰又能保證不是皇帝本人在忌憚那些好官在民眾心目中的聲望,讒言不過是給他一個理由罷了。”
“不要說那些了,雪小姐,老夫不懂政治,不管皇帝有什麼樣的想法都與我們無關,可是如今那些人含冤入獄我們卻是知道的,你一定有辦法能救他們吧。”
我說司徒雲大叔,你這單純又善良過頭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不懂就別打岔行不行,都吃了那麼多虧了還沒長進,你這輩子完了!
聽了司徒雲的話,風傲看我的目光也帶上了少許期待,煌若尋靜靜地等待我的下文,看得出他顯然也有了興趣。
我悄悄撇了撇嘴,被司徒雲這麼一鬧,反而沒什麼心思陪他們玩了。
“還請小姐賜教。”風傲抱拳道,“在下也想為那些無辜的人略盡綿薄之力。”
是哦,你倒是很盡力,要是沒有你盡力去刺殺森羽,那些人又怎麼會被捉,把自己說得多偉大,其實還不是掃把星一枚!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怕你是做不來的。”我也沒了繼續玩的興致,乾脆地告訴他們,“兩道聖旨就能從根源上解決了。”
“聖旨?”
“對啊,還有什麼比王權更能壓人的,只要皇帝陛下頒佈兩道聖旨,一道是他不再追究血鳳,下令下級官員停止搜捕工作,另一道是大赦天下,你能做到嗎?”我眨了眨眼,分析道,“血鳳是行刺他的刺客,他怎麼可能不追究血鳳,何況這一次還有位很重要的人受了重傷,皇帝陛下肯定恨不得立刻把血鳳捉起來剝皮拆骨,再者,大赦天下也不是隨便就能搞的,只有碰上重大慶典,皇帝又心情好的時候才有,否則還要監獄來做什麼?”
他們一聽,臉色果然都不太好,他們確實沒本事去弄這兩道聖旨。
“月雪小姐,你說有一位重要的人很受傷,是那姑娘……是什麼人,皇帝陛下很重視她嗎?她傷得很嚴重?”
我也不去拆穿他為什麼知道我指的人是個姑娘,反正紅紗當眾受傷的事很多人都有看到,森羽當時對她的關心都表現在臉上,我也沒什麼好掩飾,既然森羽一開始就沒下令封鎖訊息,宮裡那些八卦的傢伙遲早也會把事情傳得全天下皆知。
“怎麼能不重,表面是沒留傷痕,內傷卻是致命的呀,聽說是內臟破裂、肋骨多處骨折,簡直是性命垂危呀,有內部訊息說,那名蘭臻女子是皇帝陛下心儀之人,皇帝陛下特命人前往蘭臻求親,又得青陽律大人的金口玉言,正要冊封為貴妃,她命懸一線,聖上能不震怒?”
我承認,我是故意嚇風傲的,他現在蒼白的表情活死受傷的人是他自己一般哩。
“她怎會傷得這麼重?”風傲不由大呼,整個人坐不住了,“沒救了嗎,她已經……”
“說的什麼話呢,當然是……救回來了。”我喘了口大氣,看夠了風傲了變臉,才繼續道,“也是她幸運,在場的還有柳辛眉神醫,可也許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萬一影響了生育,皇帝陛下是說不介意,可後宮畢竟是後宮,長年日久,終歸有失了聖寵的時候,又沒有孩子能依靠,也許會被放逐於後宮,可憐啊。”
見識過柳辛眉的真性情之後還要叫他神醫,我的心靈承受著相當沉重的負罪感,老天啊,原諒我撒謊了,本小姐也不樂意這麼叫,瞅我這身雞皮疙瘩,幸好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