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千歲,陛下會變成這樣是中毒了。”
“中毒?!好大的膽子,竟敢對陛下投毒,把御廚都關起來!還有,白羅你說的那家飯莊也極可疑,陛下什麼時候不中毒,去了她們那裡就出事,馬上出動禁軍逮捕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把解藥給找出來!”
“啟奏太后,陛下所中之毒有兩種,一種是尚未見過的烈性劇毒,另一種為‘久蛇’。”
“久蛇?!”
寢宮響起劇烈地抽氣聲,雖然蘭臻宮廷“久蛇”出現的機會不多,但只要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不知道關於它的故事,它歹毒的藥效也是眾所周知的,誰也沒想到竟會有人對蘭臻的女皇使用“久蛇”!
更讓御醫不解的是,她們給我做全身檢查之後發現我身上並無任何新傷,“久蛇”必須從傷口滲入體內才能生效,她們想破頭也不明白我是如何中毒的。
另一種毒更是她們聞所未聞的,她們完全不瞭解其配方,亦不知其藥效如何。
“陛下的情況特殊,兩種毒屬性相剋,暫時延緩了‘久蛇’的發作,我們若能在陛下內臟受損前趕製出解藥,陛下也許還可安然無恙。”
“那還等什麼,快把解藥做出來呀!”
“這……這個……”
“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快說!”
“是,是……”御醫汗從鼻尖滴到地上,卻不敢用手去擦,“啟奏太后,‘久蛇’問世雖久,但由於其歹毒的藥效,一旦內臟手損便無計可施,是以歷來無人研製過解藥,陛下如今的情況實屬特例,再者陛下所中另一種毒我等均未見過,更無從下手製作解藥,且兩種毒同時存在於陛下體內,藥效會起何種變化亦難以推測,所以……”
“所以你們就無能為力了?”陳太后忽然提高聲調,“廢物,虧你們還是御醫,平日無所事事,如今陛下命在旦夕,你們也幫不上一點忙,要你們何用?!”
“太后息怒,息怒……”
“哼哼,陛下萬金之軀,若有差池,你們這群庸醫就等著給陛下陪葬,還不快下去把解藥做出來!”
呵斥完御醫,陳太后緊緊握住我的手,微微顫動的手將他的擔憂傳遞給我。
“為什麼會遇上這樣的事?雪兒,御醫去為你做解藥了,你會平安無事的,你是蘭臻唯一的女皇,一定要堅強挺住,蘭臻不能沒有你……”
我眼睛閉著,意識卻很清醒,陳太后的話一句不漏都聽進耳朵裡,儘管心裡很清楚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是女皇才如此在意我,可是他焦急的語氣聽在耳裡,我竟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隱約憶起淡忘了十六年的回憶——
前世一次我生病昏迷的時候,那對無良的小氣父母也是如此焦慮,斯文的老爸二話不說就拖著醫生的領子要他給我治療,我以為是“笑面型面癱”的老媽就是這麼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哭了……
好遙遠的回憶呀,來到古代之後我就刻意地強迫自己遺忘前世種種,無論是天家或歸海家都給不了我“家”的感覺,步步為營處處算計,我必須去遺忘親情的溫暖,這樣我才有勇氣在無情的家族中生存下去。然而此時此刻,那些遺忘已久的記憶又悄悄地回來了,一點一點滲進心裡,比“久蛇”給我的痛苦還要深,早該麻痺地心再一次劇烈收縮。
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思念如潮水般湧向眼睛,化為臉上的淚……
“雪兒,你怎麼哭了,難受嗎?毒發作了嗎?御醫,御醫!”
“孤……”
“雪兒……陛下,您醒了,御醫,快來人啊!”
“父後……您吵得孤頭暈……”
聽著我沙啞的聲音,陳太后一聽趕緊噤聲,目光中流露濃濃的擔憂。
我握住陳太后正要鬆開的手,說:“父後,孤喜歡聽您叫我雪兒……這些年躲著您是孤不好,是孤太任性。”
“陛下……雪兒,不要說那樣的話,您是女皇,本來就該孤傲,您身系蘭臻的未來,太多的感情會影響您的決策,父後很慶幸自己不會成為您的絆腳石。”
我搖頭,皇家就是太冷漠了,明明彼此關心,還要裝做不在意,人非聖賢,心又豈能僅有天下大義而忽視自身情感,大愛何嘗不是另一種無情?
“孤不要您對我用敬語,父後,您陪了孤許多天,該休息了,大家也都去休息吧,孤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雪兒!”陳太后捂住我的嘴,聲音有些哽咽,“莫說不吉利的話,你一定能平安無事,只要你解了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