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激動,我已經被驚呆了,只能楞楞地給他重新倒上一杯茶。
冷靜下來後,司徒雲也醒悟到自己剛才激動得有些過火,他悻悻坐回凳子上,接過茶水灌了一大口。
“抱歉,伊雪,我不是說白羅,他是一個好人,只是剛才實在氣過頭了,忍不住罵了出來,你別介意。”
“不……”我也喝了口茶壓驚,詢問道,“雲大叔似乎對王族相當不滿,是否有什麼往事?能說給我聽聽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額冠下地螭吻紋章好似突然竄過一陣電流,體內一直沒有動靜的靈力緩緩流轉起來,被我放進乾坤袋中的封印之筆不知怎地出現在我手上,並且自動在空氣中飛快地描摹出一個奇異的咒文,然後擴散開去,還好我喝完茶以後習慣地將手垂在桌下,衣袖遮擋,司徒雲看不到我手上的動作。
咒文散去後,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一股很淡很淡的甜美味道,使人不由自主地將緊繃的神經放鬆,司徒雲本來就因為剛才的事情緒不大穩定,甜香味造成瞬間的脆弱使我的話輕易攻克了司徒雲心靈的防線,司徒雲目光有些迷離,和我說起了他的故事。
“還記得我在羅方時說過的話嗎,司徒家曾經是不輸給歸海家的玄術世家,我以身上所流司徒家血脈為榮,從小我便立志學習玄術振興司徒家,奈何天意作弄,我沒有靈力,我父母親身上流有司徒家最純正的直系血脈,可我卻只是個普通人,無論繼承獸血者特有的容貌,還是力量,甚至是詛咒都不屑於我,我不能使用玄術,沒有靈力便是沒有使用玄術最基本的資格……”
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那笑裡包含了太多的失落和悲傷,足見當初他夢想破碎時的絕望,越是宏大的願望,徹底破碎之時帶來的傷害越深,然而這一切並不足以成為我原諒他的理由。
“那時候,小香安慰了我,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和她在一起度過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是她鼓勵我學習醫術,來遺忘無法修煉玄術的悲哀,那時我腦中忽然有個靈感,想憑藉醫學來了解自己的血統,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重新找回作為司徒家直系血脈的繼承人該有的靈力。”
嗯,大叔,這一點我理解,我說咱們怎麼這麼談得來,原來大家都是搞基因研究的,如果把你換到現代去,你早就成基因遺傳學的博士了,可就算你對學術痴迷,也不必拿自己的身體去試藥啊,憑你那股執著,沒準還能破解遺傳密碼,造福全世界呢。
“我的家在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父母親都是玄術師,對醫學瞭解得不多,為了學習,我告別了爹孃和小香,獨自外出闖蕩。
你能想象嗎,那時的我年少輕狂,滿腔壯志,未看透是非,只以為我寬以待人,人必對我真誠。
大概是上天對我沒有靈力的賠償,使得我在醫術上有著非凡的天賦,於是我很快有了小名氣,並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遇見了菊良太子,他是個爽朗的少年,又對醫術頗有研究,還送了我不少珍貴的醫書,我們很談得來,幾次談話之後我就將引為知己,還把自己是司徒聖之子的事情告訴了他,不料自此便身陷權謀,不僅無可自救,還連累了我的老父母和小香。”
熱淚如泉般湧出他通紅的眼眶,他掩面不讓我看見他脆弱的模樣,似是回憶起了什麼,也許是想到小香的死亡,也許是憶起父母親對他的憎恨,內心的傷痛使他張嘴卻無法成語,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嗚咽,充滿沙啞的聲音悲傷欲絕,每一次的抽泣道出真心的懺悔。
他好象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如同一個孤獨脆弱的老人,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而痛苦自責,卻無可挽回。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一百二十一話 幻滅的迷香(中)
承認有一瞬間我心軟了,所以我給他重新倒了杯熱茶手帕遞給他,讓他哭夠了再繼續說。
“我由於沒有靈力不能學習玄術,我的爹孃又是從司徒家悄悄脫離,所以我不知道覆孽法陣的事情,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對我吹鼓了許多,讓我相信菊良是由於覆孽法陣的運轉,才沒有妖魔,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隨後他又告訴我覆孽法陣的‘軸’已經不行了,需要新的‘軸’代替,而且王族擁有的覆孽法陣不完整,才會有犧牲,我不知道那時候他是在打我父母和司徒家秘術卷的主意。”
那就是你笨了,多麼明顯的意圖啊,你也看不出來,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啦,誰讓你是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既沒接觸過陰謀算計,又不象本小姐這樣帶著前世的記憶,一下子就被人家的陰謀個陰住了,可憐了那兩位老人……順便同情下那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