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滿,他也真是奇怪,在人前的時候可以裝得溫文爾雅,一旦離開群眾視線對著我的時候,他總是沉默寡言,我想逗他說話都難。
有時候我不禁會想,本小姐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他了,咋覺得他對我滿腹怨念的樣子?
老兄,你對我有啥不滿你就直說呀,大冬天的,不要有事沒事老朝著我放冷氣好不好,本小姐明天就要去鬼醫谷了,感冒的話豈不是又給柳羲提供了一個藥方的研究素材!
見黎血什麼也不開口問,我也有點賭氣地不想把今晚和青陽律的談話告訴他,索性拉起妖月就走,將夜流丟給他照顧,反正等紅紗回來自然會去想他彙報宴會上的情況。
“妖月,將頤院的結界分割開來,再架設隔離結界,禁止對話的聲音從紙鶴以外的通道傳播出去,雖然青陽律說不用擔心,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尤其要小心玄術竊聽。”
“是。”
妖月在我的房間裡擺弄著,快速設起隔音的結界,隨後替我關上門窗離開了房間,她知道我並不希望有除我以外的人聽到我和四姑婆的對話。
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我才將紙鶴捧在手心,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滴在紙鶴上。
等了一下,紙鶴忽然在我手心動了動,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
“喲,小姑娘。青陽律終於把紙鶴送到你手上了嗎?”
這聲音……很陌生的男聲啊,怎麼聽也不象四姑婆的聲音,青陽律送錯紙鶴了嗎?
“你是哪位?”
“你忘記了?”他低沉的嗓音充滿戲謔的味道,說,“我是西門吹雪……啊呀!”
“閃開,別擋著!”熟悉地女聲與慘叫聲同時出現。“我說過,淑人聯絡的話立刻通知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你不是出去了……”
“我感覺到淑人的血氣又回來了!”
隨後是拳腳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以及木製器具碰撞聲,還有連綿不斷且慘絕人寰的哀號聲,半夜黑燈瞎火地,我聽著頭皮不住發麻。
蒼幽,你安息吧,三年前你鬥不過四姑婆的頭腦。簽了永世的賣身契,三年後你就更鬥不過她的拳頭了!
片刻之後,四姑婆的聲音恢復以往的輕柔。
“小淑人,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呢?”
“……還好。”這換臉變音的速度之快教人汗顏吶……
“哦呵呵呵,我就知道阿律會把紙鶴交給你的,他從來沒讓我失望。”
“說起這個。”我趕緊追問,“四姑婆,你和青陽律到底是什麼關係呀?他說,他是你的原未婚夫?你們現在是朋友?”
紙鶴那邊稍微頓了一下。隨後一聲嘆息:“原來……他是這樣告訴你地嗎……”
“不是嗎?”本小姐被騙了?
“不,他說的沒錯,只是沒想到他還記得那些事……不知不覺,歲月已經過了六十多年了,我們也都老了,還想當年的那些事做什麼呢?”四姑婆似乎在笑,聲音也少有的帶上了一些回憶,一些淒涼。
“不說那些了,小淑人,現在的你可真不好找。以往的信件都是君家在託送,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你是什麼時候和君家的人那麼熟的?君家之前有風聲傳出,說家主體弱多病的女兒名字就叫君淑人,是你吧?君月容今年三十六歲,我沒記錯地話她二十二歲才娶第一個夫婿,怎麼可能有十九歲的女
汗,原來這裡有漏洞。殘陽恐怕沒想到有人會對君家的事那麼上心吧。
“我現在的身份確實是君家的大小姐。”我斟酌著說,“四姑婆,也許你不相信,但是君家早就發現我的身份了,我離開霧京後不久就被君家派出的人找到了。”
“是嗎?”四姑婆的語氣很平靜。“我想也是。君家一向很神秘,家族中的玄術師全是天賦能力。沒有摻雜半滴獸血,即便如今蘭臻是歸海家主導了御玄閣,君家仍舊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勢力,並且對皇族絕對忠心,是個對手,但若她們承認你是女皇,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地了。”
“對了,四姑婆,關於青陽律,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我把大殿上青陽律卜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四姑婆,只說君家下任祭長妖月算出紅紗是“朝儀之下”,立為德妃就已經越級了。
“難道是妖月的推算不夠準確嗎?”
我並沒有說出紅紗是我安插在森羽身邊的事情,有些事還是保留起來比較好,到現在我也未全然地信任四姑婆,畢竟在歸海家中我嚐到了太多的利用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