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院中紅光閃閃,劍氣縱橫。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月到中天,辛棄疾才停下身形,手扶長劍,心道,自己空懷壯志,卻束手束腳,不得施展,正如你這寶劍空利,卻無處斬敵立功,真是說不盡的英雄氣短。
突然之間,劍身一陣顫動,金色符籙一閃而隱,辛棄疾知道這是寶劍示警,忙催動功力,將神念在方圓幾里快速搜尋一遍,卻並無發現有異。當即朗聲說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夤夜來訪,遠道來看望老夫,還請出來奉茶。”
話音剛落,就看見從黑暗中應聲走出一人,身披黑色道袍,面白無鬚,約四十歲上下,面色陰沉,看不出任何表情。
辛棄疾神念一掃,居然連一點殺氣和資訊都覺察不到,面前此人宛如透明一般。辛棄疾知道對手功力遠高於己,心下也不害怕,朗聲又道:“閣下何人,深夜來訪辛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黑衣人陰陰的說道:“稼軒大名威震天下,在下只是一介江野村夫,無名之人,稼軒不識也罷。”
辛棄疾生性豪放,見來人避而不談,也不多問,捻鬚笑道:“這樣也好,請道兄進屋奉茶。”
黑衣人面無表情,又道:“久聞稼軒兄生性好客,豪爽待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辛棄疾道:“荒野山人,蒙道兄如此抬愛,沒得玷汙了道兄雙耳。”
黑衣人道:“不敢不敢。在下在稼軒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此次前來卻是來請稼軒兄上路。”
“上路。”辛棄疾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道兄果然是快人快語,不過還望道兄真名相告,也好讓辛某人知道是誰送了辛某一程。”
黑衣人微微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不瞞稼軒兄,在下乃是風胡子。”
辛棄疾沉吟道:“道兄之名辛某人實在沒有耳聞,還請道兄詳細相告。”
黑衣人點點頭道:“在下之名確實是當今世人幾乎無人得曉,如果稼軒兄張開就說久仰,在下卻也要對稼軒兄低看幾分了。”
“道兄劍氣深藏不露,乃是當今高人,辛某人孤陋寡聞,慚愧慚愧。”辛棄疾道。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幾聲,臉色卻殊無絲毫歡愉之色,沉聲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稼軒兄當世豪傑,在下風胡子隱姓瞞名幾千年,稼軒兄如何能識?”
“幾千年?”辛棄疾也吃了一驚,抬頭看黑衣人,知道對方說的肯定不是假話,忙道:“那道兄一定是劍仙之類的高人前輩了。”
黑衣人搖搖頭道:“前輩高人不敢當,只是多活了幾年而已。”又道:“稼軒兄,你我雖無冤無仇,但是在下受人之命,身不由己,還請稼軒兄不要見怪。”
辛棄疾沉聲道:“前輩乃當世高人,絕不會無故殺害無辜,還希望讓在下死個明白。”
黑衣人沉吟道:“前因後果本不該告知,因為這是門中絕密。但是如果不告知前因後果,在下也絕對完成不了此次使命,所以,在下考慮再三,還是準備將一切告知稼軒兄。”
辛棄疾大聲道:“你武功修為勝我十倍,取我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卻有何難處?你如不想說明,我也絕不強人所難。”
黑衣人陰沉沉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點點頭道:“稼軒兄英雄氣概不減當年,自比廉頗,實是再恰當不過。不知稼軒兄可曾知道春秋爭霸時期的鑄劍宗師歐冶子?”
辛棄疾卻沒想到黑衣人一下把話題直扯到幾千年前,沉吟一下,說道:“歐冶子乃春秋當世鑄劍宗師,據說後來白日飛昇,終成劍仙,乃是我劍派祖師,我當然知道。”
黑衣人點點頭,仰頭望著中天的月影半天,似在回憶以前的一些往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歐冶子劍術通神,鑄劍神通更是連天上大羅金仙都得稍遜幾分,他得道之後,還有傳人留世。”
“不錯,還有干將和莫邪夫婦二人,據說也得傳歐冶子神技。”辛棄疾說道。
黑衣人卻搖搖頭道:“稼軒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干將和莫邪夫婦二人雖也是歐冶子傳人,卻沒有鑄劍天分,如論如何都把握不好神劍煉成的時機和火候,也就是不通鬼神之算。”
見辛棄疾面有不豫之色,黑衣人又道:“神劍天成,本應知天地,告鬼神,演算天機,得知神劍煉成之最精準的時刻,差的一分一厘都不行,都會讓神劍遜色幾分。干將和莫邪同揣摩天命不得要領,最後只能為了兩口寶劍而以身相殉,這也是二人該有此劫啊!”
辛棄疾也是劍術大家,對干將和莫邪自然再瞭解不過,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