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重雲的掉轉的馬頭,搭在弦上的手指微微一凝,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長妤身上,正好看到她抬起眼來,冷凌凌的目光,看得人心涼的溫度。
戒備,或者反擊。
他最終嘆了一口氣,心裡酸酸澀澀的說不清楚,手指在弦上勾了又勾,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啊。
而此時,重雲已經劈開人馬,然後飛快的往那拓跋弘處奔去,拓跋弘本來站在遠處,但是一瞧見重雲勢如破竹一般的襲來,頓時覺得不好,於是立馬轉身,翻身上馬。
“保護大王!”
身邊的侍衛一聲大喝。
於是瞬間擠在了一起擋在了重雲的面前,重雲冷嗤一聲,手中的長劍倏爾一蕩,然後在馬上的身子一個騰飛,遙遙一劍。
“嘙”的一聲,正在逃跑的拓跋弘頓時被刺穿了胸膛,然後“砰”的一聲,栽倒在馬上。
重雲的手一揮,一股剛烈的氣息頓時衝了上去,那匹馬被逼得一轉頭,像發了瘋一樣的衝了出去。
“大王,大王!”
侍衛驚慌失措的喊,想要奔上前去拽馬,但是那匹馬卻如有神助,一直追著重雲和長妤兩人逃跑的方向奔去!
長妤頓時明瞭,感情這廝是為了劫持拓跋弘啊。
重雲一把抱住長妤的腰,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聶無雙,是誰?嗯?”
長妤眨了眨眼睛,決定還是曲線救國,她問道:“師傅,你的眼睛不會這樣一直瞎下去吧?”
重雲的手指落到她的眼睛上:“將你的眼睛換給為師如何?”
長妤假惺惺的笑:“好啊。”
好什麼好,瞧他的樣子像是眼睛瞎了的樣子麼?
重雲的唇角微勾,然後伸手將她往懷中一扣,什麼都不說。
而在宮殿之上,聶無雙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默默垂下了眼眸。
他一個縱身從高處落了下來,拓跋長書滾著輪椅過來,對著他道:“無雙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就這麼讓那個重雲走了?還將我的皇兄帶走?”
聶無雙看著他,一雙眼睛澄透明亮:“尊兄離開難道王爺不喜嗎?”
拓跋長書張開嘴,但是對上聶無雙那雙瞭然的眼睛,也說不出任何的話。
天下皇權,誰不想要呢?他也隱忍那麼多年,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但是,他抬起了頭,對著聶無雙道:“無雙公子這是幹什麼?這樣輕而易舉的放走重雲?”
聶無雙揹負著手,微笑:“誰說我輕而易舉的放走他?”
他抬起頭,看著高高的青空上那一隻盤旋成黑點的雪鷹,目光一閃。
現在,重雲已經看不到,這是個好機會。
在重雲轉向拓跋弘的剎那,他就知道那個男人並非單純的出現在這裡,或許,在某個方面,他們兩人的目的具有一致性,不如,黃雀在後一下。
——
一望無際的雪原銀裝素裹,夜色在荒涼中展開,他們向著西南方向疾馳了三個時辰,直到東方既白,這才停了下來,決定先休息一下。
重雲一停下,載著拓跋弘的那匹馬也停了下來,然後靠了過來,一停下,拓跋弘的身體就“噗”的一聲落到了地下。
重雲的手一揮,衣袖捲起了一些絮雪,連著那拓跋弘的身體也飛出去一丈遠,然後沿著那小山坡咕嚕嚕滾了一圈,方才躺在地上。
重雲的那一劍刺得極妙,挑動的筋脈剛好可以讓拓跋弘暈過去,但是卻死不了。
他的傷口本來已經凝結了,但是被重雲這麼一卷,頓時又裂開。
長妤知道重雲不喜歡人靠近,即便是暈死過去的,也要離他幾米遠才罷。
長妤轉頭,解開了蕭昊的睡穴,正將手放在蕭昊的身上幫他推宮過血,重雲卻突然片轉過了頭:“你在幹什麼?”
長妤道:“穴點的久了,對小孩子不好,幫他揉按揉按,好恢復過來。”
重雲一揮衣袖,蕭昊小小的身子已經飛了起來,然後“咚”的一聲,落到了拓跋弘的腿上,然後滑落下去。
長妤皺了皺眉:“你幹什麼?他還是一個小孩子。”
重雲冷冷的道:“小孩子也給我滾遠點,又不是你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管?”
長妤聽了前面一句話只覺得吐血,聽了後面一句臉色一紅,羞怒道:“什麼你我的孩子!誰要和你生孩子?!”
這個男人!他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