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制住她的手臂拉開距離,眼中有著憤怒的火光。
“讓我們跟以前一樣,你一個月……不,甚至二個月、三個月都沒有關係,我願意一輩子當你的地下情人,只要你願意……”永尾加杉完全失控了,迷亂地哭喊,因為冷英魁掌心的溫度讓她記起這具結實的軀體曾經帶給她多麼極致的快樂。
“不可能。”不僅他的語氣,就連他的眼神都顯示出他內心的堅定,但是下一秒鐘,這堅定如冰的眼神卻出現急遽的變化,震驚與慌亂出現在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眼中。
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安希思就站在門邊,也不知道她站在那裡多久了,但是從她閃爍不定的目光與微抿的嘴唇,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目睹剛剛那一幕了。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安希思顫抖地問著。
冷英魁粗魯地推開永尾加杉,立刻衝到安希思面前,他試圖讓自己冷靜,然而她眼中的茫然與受傷讓他更加慌亂。
“希思,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喊著。
“那是怎樣?”安希思喃喃地問著,沒有激動、沒有咆哮,表情甚至稱不上憤怒,那反而令冷英魁更加憂心。“我常常作夢,可是我確定我現在很清醒。”
她轉向永尾加杉。“加杉姐?”
“對不起!”永尾加杉只能吐出這一句話,這是真話,在看到一臉單純的安希思時,她立刻後悔自己的行為;跟她比起來,自己是多麼的卑鄙。
“你說你原本有個男朋友,可是他卻因為已經有了未婚妻而離開了你,這個男朋友就是英魁嗎?”那個未婚妻自然就是她了。
看著安希思脆弱的臉,永尾加杉完全失去承認的勇氣,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開口解釋這一切,然而過多的愧疚卻哽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言語。
“該死的!不是這樣!她說的不是事實,希思,你聽我說……”
“你怎麼還能這麼大聲?”看著冷英魁憤怒的臉,安希思的態度依然是那麼平靜,甚至連雙臂被抓疼了也不出聲。“應該生氣的是我不是嗎?你們揹著我做這種事……不,也許我才是那個介入者。”
“該死!我說不是,你聽我說……”
“請你放開我好嗎?你弄疼我了。”
冷英魁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失控的力氣,鬆開手時,見到她白皙的藕臂上分別有著深陷的紅痕,他更恨不得殺了自己。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安希思居然還有辦法沉穩地走出辦公室,正確無誤地按下電梯開關,不疾不徐地招來一輛計程車,在冷英魁回過神來追趕下駛離他的視線。
安希思用別腳的日語加上幾個無意識的指揮,只求儘速逃離那個傷心地。
冷英魁幾乎瀕臨瘋狂,他精疲力盡地衝回辦公室,一把將坐在自己位子上自責不已的永尾加杉拉起來與自己猩紅的雙眼平視。
“如果、如果希思有個什麼……”天啊!他完全無法想像那種情景。“我會殺了你,我發誓我會!”
如果現實是殘酷的,那麼我寧願一輩子活在夢裡。
看著百貨公司緩緩下拉的鐵門,不知道已經在木椅上坐多久的安希思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
淚水永遠比海水多的她,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讓自己盡情地沉浸在悲苦中的機會。只是在淚水流得差不多了,也皺鼻子瞪眼睛地趕跑幾個試圖上前幫忙擦眼淚、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的少男之後,她開始從自我憐憫、自我同情的情緒中走出,心地仁慈、感情又異常豐富的她,居然也同情起永尾加杉了。
她應該生氣的,甚至應該提出反擊,躲起來寫一篇浪漫悲情詩都不為過,只是這些義憤填膺或百感交集的片段都只是在腦中翻騰起伏,翻騰之後她仍然坐在原地,就像個火柴賣不出去的小女孩,一雙大而溼潤的眼睛仍然不知所措地望著百貨公司進進出出的人潮。
唉!悲苦啊!誰教她向來都只有作夢的實力,卻沒有面對現實的勇氣呢。
怪永尾加杉嗎?她也很值得同情,任何渴求愛情、卻得不到愛情的人都應該得到世人的同情;怪冷英魁嗎?她仔細地考慮過很多次,最後還是在優柔寡斷間作罷,基於雙魚座人也很容易在不知不覺間招蜂引蝶的個性,她決定不怪他。
那麼這是什麼結局?每個人都沒有錯,錯就錯在愛情這東西太迷人,冷英魁本身又太英俊;他也許不是故意犯錯,只是配合別人出錯罷了。因為很會替自己的過錯找藉口,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安希思也幫冷英魁想好了藉口。
不如繼續把頭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