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自已吩咐曾過他,要嚴加看守馬天元,敢情泰碩還真的呆在大牢裡親自看守馬天元吶。
一個盡忠職守的好軍人。
唐小東吩咐衛兵搬來椅子讓他坐下,還親自端上一杯香茶。
這是很自然的舉動,卻讓泰碩受寵若驚,心裡頭暖烘烘的。
坐在一旁的陳玄禮與李興舟面上皆現出古怪的表情,看唐小東的眼神也與往常不一樣。
看似很平常的細微動作,卻讓人心中感動萬分,至少現在,泰碩對唐小東是死心塌地的效命。
馬天元身上沒有戴有任何刑具,但給制了經脈,又喂服了酥骨散,能站著已經很不錯了,要逃跑比登天還難。
他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只是親人慘死令他悲痛憤恨得失去理智,更想不到蘭婷與唐霜都是接近神仙級的超絕高手,一出手便受制。
他仰頭挺胸站在堂下,頗為粗造的面上依然充滿痛失親人的悲傷痛苦與憤恨。
唐小東仔細打量著他。
嗯,身材高大壯實,五官如刀劈斧削,雖然粗造,卻透著一股堅毅剛強。
看著怎麼也不象個壞人嘛?
“跪下!”
泰碩吆喝一聲,站起身就要踢人。
唐小東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慢悠悠道:“馬天元,你有何話可說?”
馬天元哼了一聲,大聲說到,“給我一個痛快。”
奶奶個熊的,還真是一個不怕死的硬漢子。
唐小東習慣性的揉搓面龐,“沒想到殺人越貨的海盜還有不怕死的英雄好漢……”
馬天元瞪著他,大聲道:“我不是海盜!”
這話一吼出,陳玄禮、李興舟等人面上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老子殺了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當然死不認罪。
唐小東哈哈一笑,“我不管你是不是海盜,你上了海捕公文,花紅一萬兩,這是事實吧?”
馬天元又是一聲泠哼,“這是誣陷!”
誣陷?
唐小東更來興趣了,手指頭敲著桌子,微笑道:“好,你說你不是海盜,可有什麼證據來表明自已的清白?”
汗,平倭大將軍可能是第一次審訊死刑重犯吧?這麼斯文客氣?
李興舟與陳玄禮對視一眼,皆感覺唐小東對犯人實在太客氣了,換成是他們,光憑馬天元那三聲冷哼,就足夠他吃幾輪大板子。
審訊犯人,他們一向奉行大棒主義,不經過酷刑侍候,這些犯人不會老實的交待的。
馬天元的老臉脹紅充血,滿頭汗珠子。
這倒不是羞愧,而是心裡頭急啊。
這個看著挺年青的官爺有點意思,確實給了他申訴的機會,算是所有的官爺中最最客氣的一個了。
對方給了自已申訴的機會,而自已在急切中卻一時找不出可以表明自已清白的證據來。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被冤枉卻無法證明自已的清白。
“我……我……唉……”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要證明自已的清白,那就要戴罪立功,但自已的親弟弟就是大名鼎鼎的海盜頭子,要他大義滅親,他狠不下這個心來。
再者,親兄弟跑到海上當強盜,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唐小東聳聳肩,雙手一攤,“馬天元,不是我不給你機會。”
馬天元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無奈的嘆氣。
這位年青大人的話,他心裡頭很明白——我給了你表明清白折機會,但你卻拿不出表明自已清白的證據來,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嘆息一聲,主動下跪,大聲說到,“草民實在拿不出表明自已清白的證據來,但草民自認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對得起雙親。”
“大膽!”
陳玄禮與李興舟雙雙拍桌怒喝。
明明是唐。。。。。。
大人給了他機會,自已卻拿不出證據來,還嘴硬死不認罪。
馬天元看著唐小東,大聲說到,“草民拿不出證據表明自已清白,雖願意受法,卻心有不甘,只望大人能給草民一個痛快。至於我的親兄弟,他跑去當海盜,也是逼不得已……”
上了官府的海捕公文,那便是砍頭掉腦袋的死罪,而自已確實拿不出表明清白的證據來,被砍頭已成事實,他心中充滿絕望、痛苦、無奈,只希望這個年青但有些明事理的大人能夠查清事情的來籠去脈,為自已的親兄弟減輕罪刑。
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