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公爵和公爵夫人,並不僅僅是為薩萊格爾莊園或者為香港的薩萊格爾別墅添磚加瓦。
他們既關心房屋向外的擴充套件,同時又把更多的心思用在房屋的內部設施上。
著名的藝術收藏品量不斷增加,等級不斷提高。名家的作品;皇家首飾和歐布桑花毯、波斯掛毯地毯;中國瓷器、東德梅森瓷器和塞弗爾高階瓷器;裡摩搪瓷和中國搪瓷;包菲織錦畫和中國織錦畫;精美的法國傢俱義大利雕塑,所有這些珍品都以能延長其壽命的方式精心儲存。
百葉窗戶擋住了陽光的暴曬,油畫定期清潔和修補,瓷器每天要拂塵,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件寶物有絲毫損傷。
嘖嘖,我興趣盎然地聽著這些歷史,同時感到,阿拉法特之前的那些公爵和公爵夫人都不會因為愛情而結婚。他們肯定不會以愛情為重,他們會認為那是低等動物的感情。
阿拉法特先娶了一位生下來就是女伯爵的女子為妻,公爵夫人死後他與傳統觀念背道而馳,娶了吉尼斯妹妹(吉尼斯妹妹永遠都沒有可能受封為公爵夫人)。
幾百年來,貴族都是跟貴族聯姻,貴族就像保護他們的珍寶一樣保護他們貴族的血液裡不能滲進一滴普通人的血。
下午五點,我梳洗完畢——我到這裡洗了兩次澡,又認真地在一位美容師的服侍下洗過頭。頭髮幹了以後,美容師按吉尼斯妹妹的囑咐緊緊地將我的頭髮盤在頭上,用夾子固定好,然後我下樓,來到大廳,按下開關,於是矮櫃上的燈啊,壁畫上的燈啊,地面上的燈啊,全都開啟了。
這樣一來,壁爐架上加迪的畫映入了我的眼簾。在加迪畫上方,是青銅製作的薩萊格爾族徽——孔雀與雄麂。在加迪畫下方,胡桃木架子上放著一個很大的長方形鍍金盒,許多請柬,重重疊疊,簡直就像上流社會的濃縮——謝里鈞先生和夫人榮幸地邀請……曼徹斯特伯爵和伯爵夫人誠邀……許嘉誠先生及夫人在寓所恭候——薩米爾女勳爵……港督彭……楊洛杉先生及夫人恭候……財政專員……內務大臣等等,其中一張很特別,儲存得很好,上面是撒切爾夫人特請……云云。雖然這些請柬已成為往事,但是它們被儲存完好,我覺得這算是對美好記憶的儲存。
雖然我很快意識到,其實這正是貴族家庭的習慣。不能認為他們是勢利小人。在貴族婚姻的強大力量下,家裡人都會互為庇護。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天哪,這房子我喜歡(3)
隨後,我看到胡桃木矮櫃子上的塞夫勒瓷器,旁邊是一架路德維希·貝森多夫鋼琴。
我在鋼琴邊坐下,想了想,彈點什麼呢?莫扎特?我看了看架子上的樂譜,將它翻了翻,K八五三號作品。我想,什麼調呢?F大調?我想彈又有些怕——萬一我彈奏的時候驚動了這幢房子裡沉睡的牛鬼蛇神,這些牛鬼蛇神跑出來怎麼辦?
我開始彈起K八五三號作品中很有名的那個第二樂章,整個樂曲簡潔而深刻,我覺得很像巴赫的風格,被自己的演奏所觸動,眼前展現出一道新的風景線……
林肯從我的身後抱住我,想親我的臉。
我說:“不行,得問一下我的律師……”
林肯說:“好愛你……”
我站起來,笑著說:“民法通則第二百一十三條有規定,諸如任何未婚一方不得讓未婚另一方親吻,否則應視為不法行為。”
上樓來到更衣室。參加舞會的長裙已經為我準備好了,我站在那裡,驚得目瞪口呆,我不敢相信地搖搖頭,又仔細看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晚禮服。
兩位女孩正在為我挑選與晚裝相配的手袋和鞋子。
香檳酒色金線刺繡透明晚禮服上面有無數的刺繡曲線,最絢麗的那些曲線是在胸上。這些曲線在胸部的中央相交,形成一個凸起,就像一朵盛開的蘭花。這種波曲線,搖曳蛇行的線條充滿動感,從雙|乳開始往下……腹部、大腿、小腿鑲滿黃|色的鑽石……它凸凹有致,高低起伏,是一件頂級奢侈品。我知道,這樣一件禮服只能穿一次,無論它多麼雍容華貴,我心裡明白,它的生命是短暫的。
七點半,我開始梳妝打扮起來。
先穿上香檳酒色絲綢舞鞋。我將絲帶系在腳踝上,在房間裡試著走了幾圈。這雙鞋使我走路輕盈自如,彷彿人在雲端,顯示出從來沒有過的雍容文雅。然後穿禮服裙,兩個女孩子幫我將裙襬展開,又取出卡迪亞黃鑽項鍊幫我戴好,耳垂上的兩顆黃鑽熠熠生輝,襯托著我的臉蛋,使前額顯得格外高雅。我的頭髮染的不是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