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看我這樣還是順其自然吧!反正我也想通了:時間會沖淡一切,什麼愛情、權利,全是虛無。
我看你快成了崑崙上的得道高僧。程文武調侃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將來複員後剃度行善去。對了,你請了多長時間的假?程文武看了牆上的表下了一跳:“只剩十分鐘。”
那你趕快回去吧。俞志武有些不捨。
我們批假的比較刻薄,才給一個小時。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找田雅,她會幫你的,有機會我再請假來看你。
某事,你不要再請假看我了。程文武知道他在關心自己:畢竟請假多了影響不好。
程文武出去後直接跑到田雅的辦公室,說:“你幫我買些英語方面的書給俞志武,我知道你外出比較方便。”程文武拿出錢遞給田雅,卻被她給怒氣地拒絕了:“照顧病人是我的責任。”
暖暖的陽光讓白色精靈變了成水色幽靈浸漬著萬物,假如你寂靜地站在樹下就能聽到樹之生命的激盪:清幽、迴旋。光禿禿的枝條有些淒涼,安逸聞到一股熟悉的各種油料糅合的氣味,心中一陣狂喜。他帶著班裡的幾個人,很快啟動了幾個月所管轄的裝備,認真地打掃、擦拭,像在為他們脫去冬裝,輕輕地撫摸著,一遍一遍。白建嚴肅的樣子讓人有些吃驚,一言不發,像在注視一位漂亮的姑娘那樣痴情。韓雨只是呆呆地望著滿屋的裝備無所適從。“韓雨”,安逸喊。
到!韓雨走到安逸的面前,直直地站著。
你是我們班的新成員,也是第一次見這些裝備,比較陌生。所以,你先把這些裝備的各項制度抄下來,用一天時間背下來。我也不考你,想你會守時的。我們班無論在哪個方面都是一流的,作為這個班的成員更是一流的。怎麼來?一個字:練,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是,班長。韓雨覺得心中有股無窮的力量在湧動。
你們白班長雖然不喜歡背理論,但他有自己的一套:用自己的語言把上面的東西熟記了,不少人都稱他為‘難不倒’。
人一旦有了目標,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推動自己前進,欲罷不能。
安逸從來不會浪費這種學習的好天氣:白天學習到的東西,在休息前都會從腦子裡過一遍。開始程文武還以為安逸在被窩裡蜷在一起幹什麼呢?知道他在學習就沒有說什麼,告訴他別把燈光外露以免查鋪的收走了。
天異常地高興;早早就露出笑臉同它的每一位客人打招呼,就連平時少見的鳥兒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彈出來,燕語鶯聲地潤澤自己的喉嚨,合著嶄新的清晨翩翩舞蹈。吃過飯後,連長集合所有的人員命令:“準備植樹工具,10分鐘後集合。”
十字鎬要多,動作要快。程文武邊跑邊對自己班裡的人喊道。
連長看著表滿意地點點頭,整個場面忙而不亂、整齊有序,所有班級都按時到達乘車地點。
班長,機場是不是特別漂亮,有沒有飛機?”韓雨興奮地問。
有,特大的那種。程文武說。
那些早就站在岔口的路哨,全然感覺不到被凍得緋紅的臉面熱情地攔住過往的車輛,時時有種自豪感湧上心頭,覺得自己的職業被別人認可、尊重。這種滿足更加增添了每個人內心深處的自信和熱情。
其實,每個人都是很容易被滿足,有時只需要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已。
一輛車裡面總會有一兩個當頭的,像一群前行的綿羊。吆喝、逗唱,各種話題擾亂寂寞前行的車輛。安逸趴在車廂後,望著越來越陌生的天空,空闊無垠的戈壁灘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蒼老又讓人肅然起敬。車開始顛簸起來,大大小小的路坑讓車不停地舞蹈。“沒來過吧!”白建說。
機場怎麼這樣小,飛機呢?韓雨說。
我來了兩次連鐵疙瘩都看不見,你能看到嗎?韓雨聽完有些失望。顛簸許久的車終於停了下來,安逸下車後拿起工具辯認方向,見長長的車隊和手拿工具的戰友如一條巨龍黑壓壓一動不動整齊地等待著命令。遠處的雲彩越來越淡,斷天處雲、霧一片分不出是晴天還是陰天。可能是一條河吧,安逸想。“這不是純粹的戈壁灘嗎?比沙漠難多了。”白建說:“難於上青天也要幹,將來最大、最繁榮的森林就是這,你、我都是引以自豪的,說不定還會給你個森林之王的稱號。”
做你的白日夢吧!安逸說。不久,連長就領了任務返回來:200棵,一個班的任務。
時間很快沖淡了幹活的新鮮感,卻陡增了不少難度。安逸領著白建和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