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個車都夠嗆,還是得把路擴寬,這樣也方便村裡的村民搞建設……小向,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是是是!”
……
村支書是個很健談的人,我守著施工也閒得無聊,於是我們便從幾十年前的大躍進聊到如今的社會主義新建設,又從國家軍事、科技現狀聊到世界發展大格局,聊得我口都幹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圍觀施工的村民漸漸少了,大夥兒都回家忙午飯去了,我卻在稀疏開來的人群中發現了個熟悉的面孔——潑皮,趙老四!
他今天穿著件已經黑得發亮的夾克衫,是敞著穿的,裡面是件是人工手織的棕色毛衣,做工不錯,可就是太髒了,領口處露出一圈兒最裡面的藍色秋衣,髒如抹布的灰色褲子,拖斗似的皮鞋,咋一看起來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不過身上那股痞裡痞氣的潑皮勁兒仿似少了不少,更多的是一股頹靡和狼狽,就像是捱了一悶棍,夾著尾巴跑掉的大黃狗。
他應該早看見我了,因為在我看向他,我們目光相對時,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是一直瞪著我看,這絕對不應該是剛看見我的眼神,至於他到底隱匿在人群中瞪了我多久,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對趙老四並無好感,但也不想跟他起衝突,又特別是在這喜氣洋洋開工的第一天,於是在並無惡意的瞥了他兩眼之後,便又轉身繼續跟趙書記談天說地了。
沒聊幾句,趙書記突然臉色大變,驚慌吼道:“小向,你後面!”
我本能的轉身看去,只見身後的趙老四已經猙獰著面孔向我奔來,手中抄著半截板磚揚起來就要往我頭上招呼,猝不及防之下,我根本無法躲閃,只能舉起雙臂護住頭部,以免被他一板磚給開了瓢兒!
“砰!”
趙老四手中的板磚狠狠的砸在了我的雙臂上,由於慣性加之力道的作用,我的雙臂只是擋住了大部分的力道,他的板磚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頭上,好在殘留下來的力道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只是在我頭頂咯了一下!
“你他媽瘋了啊?”
我的雙臂奮力往上一震,將趙老四握著板磚的手從我頭頂彈開,緊接著抬腳狠狠向他的腹部踹去,一腳將他蹬出老遠,終於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上一次我嚇唬過趙老四,自問對他這種人的脾性還是蠻瞭解的,他們這種人一般就是樣子做得兇,其實膽兒特小,並不敢真的下狠手,上一次我能成功唬住他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這次是怎麼回事兒呢?他竟然有膽子拿板磚拍我,而且搞的還是偷襲,這擺明了是要讓我見血的,如果說是報復,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怎麼會突然轉性兒,膽兒變肥了呢?
更何況,上次我又沒真的揍他,他至於這麼跟我玩命兒嗎?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趙老四偷襲未果,被我一腳蹬開之後,並沒有就此作罷,竟然握著板磚,吼叫著再次向我撲來,他此刻那種喪心病狂的姿態,讓我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初在郊外工廠被兩隻大狼狗餓撲的恐怖經歷!
他瘋了!
當真像條瘋狗一樣!
剛才我是被他偷襲,沒有防備,所以才會讓他得逞的,可是這次,面對面的交鋒,我自信他不是我的對手,即使他手中還捏著半塊兒板磚!
“啊……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去死吧!”
“我也不想活了,老子要跟你同歸於盡!”
“……”
趙老四是真瘋了,他踉踉蹌蹌的向我撲過來,口中怒罵叫囂著,手中的板磚不停的在空中揮舞,眼睛卻是死死的閉著……我知道,他這是因為害怕。
武學講究招式,可幹架也得講究個套路啊!
趙老四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動作毫無章法可言,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胡拼亂打的搏命姿態,這倒搞得我有些不知道怎麼接招兒了,竟被逼得連連後退,開玩笑,他手中的板磚都揮舞得有虛影兒了,傻子才跟他硬拼,那玩意兒要是捱上一下,絕對不會好受!
“趙老四,你他媽的幹什麼?還不把你手裡的磚頭放下?你他媽這是想坐牢挨槍子兒了嗎?”趙書記中氣十足的怒喝,卻也絲毫不敢近趙老四的身,只能跟著我一起後撤,並向旁人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攔住他!攔住他!”
旁邊的幾個村民躍躍欲試的向趙老四靠近,可誰也不敢上前,都被趙老四手中舞得生風的板磚給逼了回來,沒轍兒了。
劉山是個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