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給我帶班的?我看再這樣下去,工地上都快沒我挖機班的人了,一個個的全跑了!”
我和劉山被何炬說得一陣汗顏,不過看何炬說話的神情和口氣,他雖有不滿,但絕對還沒有到生氣的地步,看來我們的工資是不用扣了。
“好了,別搞得像挨批鬥似的,杯子端起來,咱們走一個!”何炬主動舉杯,跟我們碰了下之後,一口悶掉,發出一陣哈聲,“說吧,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兒?我可不相信你們倆今天擺這桌酒就是為了給我認錯請罪的!”
我與何炬也算是老關係了,所以我省去了那些彎彎繞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炬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和劉山想調到新疆那邊的工地去,你看現在方便嗎?”
“現在?”何炬抬手指了指我,沒好氣的說,“當初我再三叫你去新疆去新疆,不聽!現在我找人拉起班子,把那邊工地都搞上正軌了,你倒要去了,你說你這不是故意折騰我嗎?”
我一陣尷尬,只能無奈的嘆了嘆氣說:“炬哥,此一時彼一時啊,真他媽是一言難盡!”
何炬倒也不刨根究底,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想了想說:“我看你小子最近是有點兒反常,留你在成都屁事兒也是一堆一堆的,或許把你扔新疆去,我還能省心點兒!”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你們這又是請我吃飯,又是請我喝酒的,我還能不答應嘛?”何炬用筷子指了指面前的一桌飯菜,搖了搖頭開玩笑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啊!”
其實這次跟何炬提出這個看似為難的請求,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把握的,自從劉山請假之後,我便旁敲側擊的套過他好幾次話,何老闆雖然攤子鋪得開,但手下信得過的人並不多,而且他也數次表露出他對現在於新疆幫他帶班那哥們兒的不滿,否則我也不敢唐突的跟他提這個請求。
兩杯酒之後,何炬收起了方才的玩笑之意,拍了拍我的手背正色道:“向陽啊,新疆那邊的工地可並不輕鬆,相比成都這邊這個工地,恐怕還要艱苦點兒,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你也知道,我最初的意思就是想把你弄過去給我帶班,因為的就是我信得過你,你可不要讓哥哥我失望啊!”
“炬哥,你放心,我……”
我正要表表決心,何炬卻伸手將我打住說:“軍令狀什麼的就別來了,你小子說的比唱的好聽,哪次落實到行動上的?我對你的工作能力倒是放心,唯一擔心的就是你這暴脾氣,我的要求不高,你小子別過去給我惹事兒就行,特別是像上次泥頭車隊大集結那樣的大場面,我可不想再看見!”
“放心!”
……
這頓酒喝下來,我和劉山去新疆的事兒也就算落聽了,根據我和何炬的商量安排,現在新疆帶班的那哥們兒調回成都接管這邊的大件路工地,我和劉山還有小章調過去,反正都是修路工程,沒啥可交接的,我們不日便可出發!
聊妥工作的第二天,我和劉山還有小章便登上了開往新疆烏魯木齊的快速列車,漸漸遠離成都這座城市。
這次離開,我和劉山跟誰也沒有通知,沒有跟李十三和田小維聚著喝一頓大酒,我也沒有再去看看米瑤,至於蘇麥,我更沒有勇氣去面對她,就連她現在還在不在成都,我都不知道。
成都有我們太多放不下的東西,有太多需要處理的事情,好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放心的走……索性就什麼都不處理了,該咋的咋的,可這不是灑脫,而是一種感傷的無奈。
最冤枉的就是小章了,他是毫無準備就被我和劉山給拖走的,從上車開始就跟我們抱怨個不停!
“陽哥、山哥,你們倆也太不地道了吧?說走就走,好歹也給我個心理準備啊!”小章哭喪著臉控訴道,“你們可不知道,昨晚我說我今天就要走的時候,我媳婦兒哭得那叫一個慘烈啊,胳膊都給我掐腫了!”
小章說著就要把他被掐腫的胳膊撩起來給我們看,劉山卻一把將他挽起的袖子扯了下去:“你小子得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番哭述,在我和你陽哥看來,你那就是典型的在秀恩愛,我可警告你,千萬別刺激我們,我和你陽哥可都是受傷的人,忍耐點極低的啊!”
小章憋了憋嘴,一臉的委屈:“我這真不是在跟你們秀恩愛,我真是一肚子的苦水啊,我媳婦兒的父母本來說近段時間就會來成都的,我已經答應她請我未來的岳父岳母吃頓飯的,現在看來,就只有放他們鴿子了?”
“那你幹嘛不早說啊,我們推遲幾天走也無所謂的!”我看了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