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抓住不放:“萌萌,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問題不是我原不原諒你,而是你知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我知道,我不應該瞞著你。”他極快地回答。
“還有呢?”我輕嘆——看來,他始終沒有明白我究竟在氣什麼?
“我,不應該收留秀荷?”他望了我一眼,小心地措辭:“可是,我留下她,真的不是因為喜歡她,我只是看她沒有地方去,我才……真的,我對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你對她沒有感情,不代表她對你也死了心。”我試圖抽出手,卻沒有成功。
他抓得那麼緊,好象是溺水的人握住了浮木,再也不肯鬆手。試了幾次不成功,我就放棄了,繼續說下去:“你不應該明知道她對你的感情,還把她留在身邊,那等於一直在給她希望。是你,給了她機會,讓她迷戀你,愛幕你,為你瘋狂,無法自拔。”
“那我立刻把她送走,保證永遠不再見她。”懷彥急切地向我保證:“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消氣了?”
“送走?你打算把她送到哪裡去?”我冷然地笑。
“隨便哪裡都好,只要遠離京城就行,我保證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懷彥怔了一下,熱切地看著我:“總之,我不會再讓她干擾到我們的生活,你相信我。”
顯然,他一直沒有認真地考慮過關於秀荷的去留這個問題。
而且,他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一陣氣悶——秀荷是他的附屬品嗎?她沒有思想嗎?沒有自己的意志嗎?
這麼大的事情,他連問都不問,就替她做了決定。態度是那麼自然,語氣是那麼隨便,我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把她從這個籠子裡,送到另一個籠子裡去?”我冷笑著搖頭:“你以為看不到,就沒事了嗎?懷彥,這跟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可是,她現在除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懷彥有些失措,看了我一眼,低嘆一聲:“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再也不管她。”
“你知道嗎?這幾天,你一直對我強調你對她沒有感情,似乎這才是事情的重點,可它不是。”我低低地嘆息。
“不是?”懷彥皺眉,陷入了困惑:“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難道你不覺得高興?你總不可能希望我對她是有感情的吧?”
“雖然你一再重申你對她沒有感情,可事實是你們在一起十年,關係一直模糊不清!”我心中氣悶,恨恨地瞪他:“對我來說,這就是一樁事實婚姻!你莫明其妙地把我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這不是事實,因為這四年,我跟她是清白的啊!”懷彥人喊冤:“原來你始終不相信我!再說了,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本來就是家庭中的一員,怎麼可能成為破壞者?”
“你以為,只要不去碰她,她就跟你沒關係?”我搖頭,情緒開始激動:“這根本是在自欺欺人!這跟皇帝的冷宮有什麼區別?你不能因為她住進了冷宮,就說她不是皇帝的妃子!只要她一天不離開你,你們之間的曖*昧關係就無法徹底結束,你明白嗎?”
正文 菟絲花
“這跟冷宮怎麼又扯上了?”懷彥耐心地聽完,然後一臉莫名,他忍耐地看著我:“萌萌,你是不是想太多,扯太遠了?你別擔心,她跟我之間從來也沒有任何約定!我對她也沒有任何承諾。”
“可是,你替她贖身,又讓她住進你的房子,然後十年一直供養著她的生活所需,這些都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就好比你買了一樣東西,雖然你可能是一時衝動,買來後就束之高閣。可你不能因為忘記了就否定了它的存在,然後在發現它也許會給你導至災難時,卑劣地否決它與你的從屬關係。這太可笑,也太虛偽。”*
“萌萌,你想得會不會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一點?我承認我有錯,可她真的不是我的妾,當然更不可能是我的妻。”懷彥陷入焦躁,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事實上,對我來說,她什麼也不是!”
“這就是事情的重點。”我撫著頭,悵然地看著他:“許多事在我看來很重要的,在你看來卻一點也不重要。而在你看來非常關鍵的東西,在我看來卻無足輕重。懷彥,我們之間存在太多太大的差異!”
“這世上有哪對夫妻間完全不存在差異?正因為個性不同,才會相互吸引!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否定我!”
“懷彥,你知道菟絲花嗎?”我苦澀地笑了笑,轉了話題。
“菟絲花